而出,他急忙改口,“喝茶!”
說著,他就招呼著端木緋往西北方的涼棚去了。
幾位姑娘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小廝手裡還捧著棋盤和棋盒,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果然是棋痴。”
涵星她們牽了馬後,說說笑笑的就去了獵場,唯有舞陽改變主意留了下來,也跟了過去觀棋。
前去觀棋的人不僅是舞陽,還有廣場上的其他人也都好奇地聚了過來,對於端木緋擺的那個殘局,眾人也是如雷貫耳,看過棋譜的人就算沒有十之七八,也有十之五六。
沒一盞茶功夫,那片涼棚就被圍得熙熙攘攘,裡三層外三層都是觀棋之人,還有更多的人聞訊趕來…
涼棚下,人雖多,卻是一片寂靜,眾人來到此處以後,彷彿瞬間被收去了聲音似的,一個個都屏息靜心觀棋。
涼棚下居中的那張桌子邊,遊君集與端木緋對著棋盤面向而坐,一大一小沉默地下著棋。
這局棋雖然不是快棋,但是二人卻下得極快,十息落一子。
遊君集對著殘局的棋譜鑽研了五六天,早就對這棋局的佈局與變化了然於心,有條不紊地按照心中的方案落子。
端木緋也不容多讓,胸有成竹地一一化解遊君集的每一個攻勢。
“啪啪啪……”
時間在這單調規律的落子聲中過得極快,眨眼間一炷香時間過去了,棋盤上的棋子變得更為複雜,密密麻麻,其他人的思緒幾乎跟不上他們落子的速度。
“啪!”
端木緋彎著小嘴,又在“十七星,三”的位置落下了一顆白子。
“妙……”
一旁的人群中一個少年公子低呼了一聲,但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驟然噤聲。
周遭的數人皆是不贊同地朝那少年公子看了一眼,少年公子賠笑了一聲,用扇子擋了擋嘴,跟著,眾人的目光就再次看向了遊君集。
只見他伸出兩根圓潤的手指從棋盒中捻起了一顆黑子,指尖微微揚起,正當眾人以為他要落子的時候,他的手又遲疑地頓在了半空中,眉頭微蹙……
接下來好一段時間,遊君集都是一動不動,彷如一尊石像,顯然是陷入苦思之中。
這下,連落子聲都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不少觀棋之人都是暗暗交換著眼神,看來遊君集是要輸了,此時再看棋盤和端木緋,眾人心裡都是咋舌。
這位端木四姑娘小小年紀,但是在棋弈上的造詣委實是驚人,也不知道過幾年又會是如何驚豔絕才。
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端木緋依舊從容鎮定,慢悠悠地捧起一旁的茶盅抿了口茶……
“遊大人!遊大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獵宮的方向傳來一陣內侍尖細的高呼聲,伴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圍觀的人群中立刻就有人把那內侍認了出來,“那不是章公公嗎?”
章公公是皇帝身旁近身服侍的內侍之一,瞧他火急火燎地跑來找遊君集,眾人就隱約猜到可能是皇帝有事宣遊君集,紛紛給那氣喘吁吁的章公公讓了道。
果然——
“遊大人,小的可算找到您了。皇上宣您即刻去正殿覲見!”滿頭大汗的章公公急匆匆地說道。
遊君集的眼睛仍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棋盤,覺得自己只差一步……不對,只差半步就可以想到應對之道了。
他實在是捨不得這個關口離開,隨口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章公公不由面露猶豫之色,不過他也知道遊君集素有棋痴之名,想要把他從棋盤拖走恐怕不易。
他遲疑地朝端木緋看了一眼,最終俯身在遊君集耳邊悄聲答道:“遊大人,有御使上折彈劾閩州李傢俬賣軍糧,通敵叛國。”
他雖然說得小聲,但是端木緋和舞陽都離得近,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舞陽雙目一瞠,眉宇緊鎖,反射性地看向了身旁的端木緋,而端木緋卻是神色自若,仿若未聞般說道:“既然遊大人有要事在身,還請自便。”
遊君集幽幽地嘆了口氣,依依不捨地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若非事關重大,他真是捨不得啊……
他轉頭對著一旁服侍的小廝反覆叮囑道:“給我把棋局儲存好了,可千萬不許他人隨意亂動。”
小廝自是連連保證。
“端木家的小丫頭,”遊君集一臉歉意地看著端木緋,似乎怕她惱了般好聲安撫道,“等我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