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皇上回……”
聽她話中威嚇之意溢於言表,初雨慌忙打斷了她,道:“端木四姑娘,這……這不是給奴婢的。”宮女與人私通那可是大忌!
初雨朝四周看了看,見其他幾位姑娘正圍著剛獵的錦雞說著話,拉著端木緋到了一棵老樹後,壓低聲音道:“端木四姑娘,這張字條是一早有人放在膳房送來的膳食盒裡的……殿下看到了,但沒有理會,隨手丟宮燈裡燒了,後來奴婢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只燒了一半。奴婢有些不安,神使鬼差地……就先收著了。”
頓了一頓後,初雨繼續道:“奴婢也不知道殿下現在是去了哪兒……”
初雨面若死灰,心裡也擔心舞陽出事:大公主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們這些奴婢可擔當不起!
端木緋眉宇緊鎖,心緒翻騰。
先是涵星不見了,現在連舞陽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加上這張字條,顯然是有人在幕後精心算計著什麼。
來者不善!
想著,端木緋黑白分明的眼眸一點點變得深邃複雜,無數幽光在眸底翻滾。
皇帝帶著一眾勳貴武將、宗室子弟進了獵場,雖然這獵宮裡外有禁軍把手,然而,禁軍乃天子之衛兵,只聽命於皇帝和直屬將領,憑藉自己區區一個垂髫小兒是調動不了。
這獵場這麼大,山路崎嶇複雜,就算是她有心去找皇帝請旨,恐怕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皇帝。
而今日,適逢秋獵第一日,文臣武將也大都隨皇帝進了獵場,無人可以求助。
或許這正是那人的目的,哪怕舞陽和涵星身邊的宮人發現到不妥,一時間也做不了什麼。
難道她只能等著,等到聖駕回來嗎?
若舞陽和涵星真遇到了麻煩,到時候恐怕是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
端木緋眉頭微蹙,思緒飛快而動。
對了!
還有一個人!
端木緋的眼前不由浮現起一張昳麗妖豔、亦男亦女的臉龐。
岑隱。
她記得,今天並沒有看到岑隱隨御駕進獵場,他現在多半還在獵宮裡。
岑隱儘管在朝野上下名聲不佳,不少人對他恨之入骨,但自相識以來,他卻對她們姐妹頗為和善,履次出手相護,如今……也許只有他可以幫她了!
端木緋果斷地做出了決定,便若無其事地朝雲華她們走了過去。
“郡主,”端木緋揉了揉太陽穴,面露疲累地對雲華道,“我有些累了,想先回獵宮歇息一下。”
雲華關心地問道:“端木四姑娘,要不要我派人給你請個太醫看看?”
端木緋露出一個乖巧的淺笑,“謝謝郡主,我沒事。就是昨晚在陌生的地方一晚上沒睡好。”
她這麼一說,好幾個姑娘都露出心有慼慼焉的表情,說起昨晚的各種不適應,都勸著端木緋好好回去小憩一番。
端木緋牽著馬兒走出了森林,她心裡越著急,就越不敢胡來,以最快的速度步行回了獵宮。
第一件事就是去墨淵閣找岑隱。
墨淵閣位於獵宮的西南方,四周一片四季長青的翠竹,即便是深秋,仍舊鬱鬱蔥蔥,映襯得四周幽靜閒適。
這裡是岑隱在獵宮中的住處,也是他處理公文的地方,裡面多是機密奏摺,周遭自然是戒備森嚴,由東廠廠衛重兵把手。這些廠衛一律戴尖帽,著皂靴,穿褐衫,系小絛,乍一眼看去,比那些飛魚服、繡春刀的錦衣衛樸素了許多,但是在這朝堂上下,東廠卻比錦衣衛更為聲名狼藉,令人聞風喪膽。
自今上登基以來,東西兩廠的督主都是由岑振興兼任的,直到半月前,岑振興才正式將東廠交給了岑隱掌管。
端木緋本來還擔心在這重重廠衛的守衛下,自己恐怕要費一番心力才能見到岑隱,沒想到門口一個乾瘦的小內侍一看到她,就笑吟吟地迎了上來,領著她走過青石磚地面的庭院進了墨淵閣……
一路穿過幾道門簾,最後進了一間類似書房的房間,一股混雜著書香、墨香與薰香的氣味撲面而來。
岑隱正坐在一張紅木雕花大案後,執筆而書,案上除了筆墨紙硯筆擱等文房四寶外,還堆了一疊疊奏摺,放得整整齊齊,就像是用尺子量出來似的。
端木緋目不斜視,不敢隨意掃視四周。
岑隱放下了手裡的狼毫筆,擱在碧玉筆擱上,然後抬眼看向了端木緋,如朱染的紅唇微翹,愈顯明豔。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