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還記得我們擲出來的每個數字,和走的每一步棋?!”君然驚訝地脫口問道。
“是啊。”端木緋一邊把兩人的棋子歸回原位,一邊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的記性很好的。”
這已經不是記性好不好的問題了!君然有些無語了,故意對封炎道:“阿炎,聽說記性好的人很會記仇的!”
君然意味深長地對著封炎拋了一個眼神,阿炎啊,這丫頭片子記性這麼好,以後你可千萬別犯錯啊。
封炎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我的記性也很好的。”
所以啊,你最好別得罪我的蓁蓁。
君然讀懂了封炎的眼神,搖著摺扇搖頭嘆氣地走了。阿炎啊,以後肯定是妻管嚴。
至於端木緋的身子已經徹底僵住了,腦海裡反覆地迴盪著封炎的那句話:“我的記性也很好的。”
所以,封炎是很記仇的!
所以,封炎肯定還記得她輕薄了他的事!
所以……
端木緋的腦袋裡幾乎是一片空白,不敢再往下想,跟著就聽封炎笑吟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端木四姑娘,不如我跟你玩一局?”
封炎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清脆的女音反對道:“炎表哥,那可不行。你玩雙陸那麼厲害,緋表妹才剛開始學,怎麼能跟你比!”
涵星朝這這邊走了過來,在端木緋對面坐下了,“緋表妹,還是我陪你玩吧。”
封炎狠狠地瞪著涵星,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園子的入口突然又傳來一陣喧譁聲,周遭的眾人聞聲望去。
幾個手執宮燈的內侍宮女簇擁著三個華服公子朝這邊走來,其中兩個少年著金黃色的皇子蟒袍,正是二皇子慕佑昌和三皇子慕佑景,另一個十八九歲、穿了一件蔚藍色錦袍的青年走在三皇子的右手邊,身量中等,看來斯文儒雅。
眾人的目光不禁都意味不明地停留在了二皇子慕佑昌身上,慕佑昌看來比以前消瘦了不少,眼神黯淡,再不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頗受聖寵的二皇子了。
眾人看著慕佑昌的眼神有些複雜,有輕蔑,有唏噓,有感慨,也有不敢苟同,四周的氣氛變得有些詭。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京城裡關於二皇子和一個僧人的風流事似乎還是昨天的事般。
自從那件事傳開後,慕佑昌被皇帝下旨攆出宮,此後,皇帝幾乎沒有召見過他,除了萬壽節外,他就一直在二皇子府裡閉門不出。這次他來獵宮,顯然是皇帝不放心把他留在京城。
不過,二皇子再不受寵,那也是二皇子,尊卑有別,四周的眾人紛紛上前給二皇子和三皇子行了禮,然後又紛紛散開。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夜空中佈滿了繁星,靜靜地俯視著下方熱鬧的獵宮。
“江烜,好久不見。”謝愈大步上前,笑眯眯地與那個藍袍青年打了招呼,“你何時遊學回來了,怎麼也不來找我玩?”
江烜是三皇子的母妃江寧妃孃家的侄子,也就是三皇子的表兄,在京中素有幾分才名,十六歲時就中了秀才。
“這個月初才剛回來。”江烜含笑道,彬彬有禮,“一回來就被我父親掬在家裡考教功課,也沒時間出來玩。正好趁著這次秋獵出來放放風。”
江烜朝謝愈走來的方向望了一眼,又道:“你們是在玩投壺?……玩一把?!”
所謂的“玩一把”當然是要有彩頭的。
謝愈最喜歡熱鬧了,撫掌道:“好,玩一把!”
他興致勃勃地把相熟的公子們,包括封炎、君然等等都叫了過去,一群公子哥就在聚在湖邊玩起投壺來。
封炎一走,端木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邊隨手投骰子,一邊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道:“涵星表姐,你上次跟我說……”
端木緋有些欲言又止,按著骰子顯示的數字那一個“黑馬”走了幾步,倒是把涵星的胃口吊了起來。
一看緋表妹的樣子就是有秘密要和自己分享,涵星心裡雀躍不已,用晶亮的目光催促著她,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下,投骰子,走棋子。
端木緋嚥了咽口水,又清了清嗓子,道:“涵星表姐,你上次跟我說,如果輕薄了別人,是要以身相許……那要是不呢?”
涵星聽著眸子更亮了,心口就像是有一片羽毛在撓著般,心癢癢,好奇極了。
緋表妹到底是輕薄了誰呢?!
涵星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心念一動,故意哄她道:“緋表妹,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