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快步朝安平的方向追了過去,急切地說道,“妾身是帶著兩個孩子來給殿下請安的。”
江氏一臉自責內疚地看著安平,“殿下,一切都是妾身的錯,才害得殿下和駙馬這十幾年來一直誤會重重……”
說話間,她又上前了半步,想拉住安平的袖子。
“放肆!”安平輕描淡寫地一甩袖,懶得多看她一眼。
江氏踉蹌地退了兩步,形容間略顯狼狽,封從嫣急忙上前,扶住了江氏,“娘,你沒事吧?”
封炎皺了皺眉,覺得吵得慌,正想讓宮人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打發了,就聽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略顯嚴厲的聲音:“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四周靜了一瞬,封從嫣彷彿是看到了救星般,喊道:“父親!”
封從嫣拎著裙裾朝封預之的方向小跑了過去,然後拉住了封預之的右胳膊,楚楚可憐地訴苦道,“父親,娘好意帶我和哥哥來給母親請安,可是母親非但不領情,還對娘……”
封從嫣說話的同時,眼眶一紅,泛起了點點淚光,用委屈的目光看了安平一眼,就好像安平對江氏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般。
封預之看著女兒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再想起剛才遠遠地看到江氏被安平粗魯地“推”開的那一幕,只覺得心口的火苗好似被澆了一桶熱油般,轟地燃燒起來,燒得他理智全無。
“安平,”封預之氣勢洶洶地朝安平逼近,眉宇緊鎖地質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見封炎一個閃身,擋在在了安平的前方,少年人早就比他的母親還要高大了,只是這麼隨意地負手而立,就把安平完全擋在了後方。
安平怔了怔,看著兒子漸漸寬闊的肩膀,明豔奪目的臉上又有了笑意。她的阿炎長大了!
封預之看著封炎,心中的怒火越發高昂了,怒道:“封炎,我要與你母親說話!你給我讓開!”說著,他仰起頭對著封炎身後的安平吼道,“安平,江氏只是帶著元質和嫣姐兒給你請安罷了,你何必要動手……”
“阿炎,讓開吧。”
安平的聲音平靜地自身後響起,封炎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往左移動了兩步。
見狀,封預之怔了怔,以為安平終於願意與他說話了,眉頭稍微舒展開來。
幾步外的安平眼神淡漠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一般,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烏溜溜的鞭子。
下一瞬,安平手裡的那鞭子已經如靈蛇出洞般朝封預之甩了過去,快如閃電……
“爹爹!”封從嫣完全沒想到安平會動手,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聲音尖銳得彷彿要撕破夜幕一般。
一旁的江氏也是花容失色地驚撥出聲:“爺。”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
封預之完全沒反應過來,那一鞭子已經毫不留情地甩在了他的左臂上。
“啪!”
他的衣袖瞬間被撕出一道口子。
安平信手收回了鞭子,下巴微揚看著封預之,神色傲然地說道:“封預之,本宮就是動手又如何?!”
頓了一下後,安平淡淡地又道:“封預之,以後別拿什麼髒的臭的都往本宮身邊湊!”
說著,她鳳眼微挑,朝一旁的封炎斜了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兒子,你娘還不用你來護!
一旁的端木緋和端木紜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眸子都如寶石般亮了起來,眼神裡都透著同樣的訊息:安平長公主實在是女子之楷模啊!
封預之卻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安平剛才的那一鞭子不僅是打在了他的胳膊上,更是一巴掌狠狠地當著一眾兒女的跟前甩在了他臉上,讓他覺得羞辱萬分。
“爹!”封從嫣上前幾步,想去看封預之的胳膊,卻被封預之毫不留情地甩開了,小姑娘狼狽得踉蹌了幾步。
“安平,你不要欺人太甚。”封預之把臉往安平的方向湊了湊,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十五年前的九月初九,你大著肚子,卻從密道悄悄進了宮,等你出宮的時候……”
封預之說著有突然噤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戾氣,緩緩道:“還要我繼續說嗎?你瞞得我好苦啊!”
他話落之後,四周一片死寂,夜晚的獵宮顯得尤為黑暗寂靜,周圍那些影影綽綽的花木在夜風中搖曳不已,“簌簌”作響,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潛藏在那些陰暗的角落裡。
周遭的氣溫急劇直下,空氣清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