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去,這一次,再也沒有停留。
殿內又靜了一靜,氣氛怪異。
文武百官神色微妙地目送岑隱遠去,他們全都明白岑隱的態度了。
對於岑隱而言,端木憲是不是真的寵妾滅妻,或者害死髮妻,又再害繼室,都不重要,岑隱不打算查,也不打算管。
王御史當然也聽懂了,彷彿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臉色難看至極,眼神紛亂。
直到岑隱的背影看不到了,其他官員才反應了過來,有的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有的上前與端木憲搭話,有的步履匆匆地快步離開了太和殿,比如江德深。
江德深心急如焚,越走越快,等走到宮門口時,已經是滿頭大汗。
他急忙地吩咐下人去承恩公府傳信,話說了一半,又覺得不妥當,改口道:“算了,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快,趕緊去承恩公府!”
江德深上了馬車後,馬伕一揮馬鞭,驅使馬車朝著承恩公府飛馳而去。
江德深獨自坐在馬車裡,思緒還縈繞在方才太和殿發生的事中,心緒紛亂。
馬車一路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承恩公府。
當承恩公得知此事後,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似的,雙目瞪得渾圓,憤怒、震驚、質疑、怨恨等等,皆而有之。
“什麼?!”承恩公失態地站了起來,失聲道。
昨天舞陽教唆謝向薇與劉光順和離,害得劉家和他們謝家決裂,為此,他低聲下氣地求了她很久,可舞陽卻一點不念舅甥的情分,全不理會,又帶人把府中弄得一團亂,甚至還跑去劉家也鬧了一通,把懷遠將軍得罪了個徹底。
沒想到今天更甚!
她竟然上摺子把事情捅到岑隱那裡去了,生生地把謝家變成了一道靶子!
“她……她到底想幹什麼?!”承恩公的眼神混亂不堪,喃喃地自語道。
舞陽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嫁人後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如此冷漠無情,如此陰險毒辣,她這是連親孃和舅家都想要害死嗎?!
承恩公越想越氣,越想越惱,一掌重重地拍在身旁的方几上,咬牙罵道:“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虧本公自小就待她如親女般,沒良心的丫頭,真真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真真不知好歹!也不想想她沒有兄弟幫扶,將來新帝登基,還不是任人折辱!女人哪,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
承恩公喋喋不休地罵著,聽得江德深眼角直抽,暗道:這個承恩公怎麼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當務之急是該想想怎麼補救才是!
江德深強忍著心頭的煩躁與不耐,耐著性子提醒承恩公道:“國公爺,岑隱方才已經下令讓都察院查三皇子妃的嫁妝了,您還是要早做準備,把賬目做得周全點,千萬不能出岔子。”
“還有,都察院那邊,可以讓廖御史留意一下查賬的程序。”
承恩公這才如夢初醒,暫時壓下對舞陽的不滿,連忙點頭道:“本公這就派人去通知廖御史。”
“來人……”承恩公正要叫人進來,又被江德深打斷。
“國公爺,為穩妥起見,最好設法在都察院再買通一兩人,才好便宜行事。”江德深捋著鬍鬚,謹慎地提議道。畢竟朝中的人都知道廖御史是承恩公的人,而左都御史黎大人素來耿直,怕是會對廖御史有所提防,沒準會不讓他參與這件事。
“江老弟,說的是,還是考慮周全。”
承恩公到現在還處於震驚中,思緒混亂如麻,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所以基本上是江德深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看著承恩公這副沒主見的樣子,江德深也不知道該嫌他無用,還是該慶幸他至少能聽得進自己的話。
廳堂外,原本高懸在天空中的燦日不知何時被天空中的陰雲遮擋住了大半,天色也隨之暗了不少,彷彿黃昏提前降臨般。
太陽被雲層擋住後,天氣一下子變得陰冷了不少,天際的雲層越來越厚,似乎又有一場大雪要來臨了……
當天,承恩公府就公開典當家財,從府中搬了不少舊物去當鋪,更有負責的管事愁容滿面地對著當鋪的朝奉哭訴,因為自家六姑娘嫁的是皇子,為了皇家的顏面,滿府都勒緊褲腰帶籌銀給她準備嫁妝,現在府裡日子快過不下去了,只好拿東西出來當了。
從昨天到今天,接連兩天,先是謝氏女與人在京兆府和離,再是謝家被人彈劾有鉅額錢財來路不明,還都是出自大公主之手,承恩公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