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說什麼。
本來像慕佑景這種陰險狠辣的小人,舞陽根本就懶得理會,偏偏皇后把自己套了進去,而且泥足深陷。舞陽此刻心裡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
端木緋看舞陽火氣大,親自給她倒了杯花茶,又體貼地送到她手裡,讓她降降火氣。
舞陽昂首一口氣飲了半杯花茶,似是自問地嘀咕道“母后的腦子是壞了,四皇弟不好嗎?!四皇弟自小對母后又孝順,又乖巧,母后卻偏去把那個狠辣的三皇弟記名,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還有謝家,是染上了送姑娘來投機取巧的癮了吧!”
舞陽越想越氣,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放在身前的方几上,蹙眉道“不行,本宮要進宮一趟。再這麼下去,母后真要被承恩公府的那幾個蠢貨給害死了。”
照理說,舞陽帶孝不能進宮,不過……
“緋妹妹,”舞陽笑眯眯地看向端木緋,把臉往她那邊湊了湊,眨了下右眼,問道,“你有法子吧?”
“……”端木緋神色微妙地看著與她相距不足一尺的舞陽,覺得這對話似乎有些不合理。
明明舞陽是公主,自己才是外人……怎麼就變成了自己要帶舞陽進宮呢?!
端木緋與舞陽相視一笑,笑吟吟地站起身來,對著舞陽伸手做請狀,意思是,走吧。
兩人說走就走,青楓以最快的速度令人備好了朱輪車,一炷香後,朱輪車就從簡王府駛向皇宮。
舞陽自出嫁後,還不曾回過宮,時隔數月再次回到這個自己長大的地方,心頭還真是頗有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這是她的家,但是又不像一個家。
按規矩,她是出嫁的公主,也是帶重孝的,不能進宮。
朱輪車停在了宮門外,守宮門的禁軍見舞陽下了車,皺了皺眉,神色微冷。
緊接著,端木緋跟在舞陽身後下了朱輪車,那些禁軍的臉色又是一變,從冷淡變得熱絡。
一個禁軍校尉殷勤地快步上前,熱情地對著舞陽和端木緋伸手做請狀,“大公主殿下,四姑娘,請!”
他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人給放了進去。
端木緋只能傻笑著對著對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兩人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舞陽故意湊到端木緋耳邊,戲謔地說道“緋妹妹,今日真是借了你的光了。”
端木緋也只能呵呵傻笑。
舞陽和皇后母女有體己話要說,端木緋心想自己在場也不方便,就乾脆在乾清門與舞陽分道。
“舞陽姐姐,那我去上書房找涵星表姐玩。”
於是,舞陽直接去了鳳鸞宮見皇后,端木緋就往上書房的方向走去。
誰想,還沒找到涵星,端木緋就先在半路上遠遠地看到了大皇子和四皇子,兄弟倆站在一個八角亭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兩位皇子也看到了她,對著她微微一笑。
端木緋便上前,笑眯眯地與二人見了禮“顯表哥,四皇子殿下。”
慕佑顯含笑問道“緋表妹,你可是來找涵星的?”
端木緋點點頭,又搖搖頭,把慕佑顯弄得一頭霧水。
端木緋猜到這兩位怕是還不知道舞陽回京的訊息,故意賣關子地停頓了一下,才解釋道“顯表哥,我送舞陽姐姐進宮,順便來找涵星表姐玩。”
聽到舞陽的名字,慕佑顯和慕佑易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慕佑易驚喜地睜大了眼,脫口道“大皇姐回來了!”
說話的同時,慕佑易下意識邁出一隻腳,但立刻又把腳收了回來,神情微僵,眼眸中明明暗暗,似猶豫,似無措,似忐忑,似無奈……
冰冷的寒風呼呼地拂來,一片殘葉打著轉兒落在了慕佑易的肩頭,而他毫無所覺,好似一尊石雕般一動不動。
慕佑顯約莫可以猜出慕佑易的心思,想到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心裡也頗有幾分慨嘆。他知道慕佑易現在不便去鳳鸞宮,體貼地提議道“四皇弟,不如讓人去鳳鸞宮那邊盯著些,一會兒等舞陽出來,我們再過去吧。”
“大皇兄說得是。”慕佑易微蹙的眉心一下子舒展開來,唇角也有了些許笑意,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
一個小內侍很快就領命退下,步履匆匆地朝著鳳鸞宮那邊去了。
慕佑顯看了看慕佑易,又道“四皇弟,為兄先送緋表妹去上書房。”
慕佑易猜出慕佑顯是有話跟要端木緋私下說,就識趣地笑道“大皇兄,請自便。”
“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