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寧妃遠沒有這麼大的臉面。
張太醫心裡忐忑,生怕自己一時不慎惹禍上身,沒敢先去江寧妃那邊,而是趕緊先去和岑隱行了禮:“岑督主,下官聽說寧妃娘娘落水,就趕來看看……”
張太醫大著膽子審視著岑隱的臉色,屏息以待。
岑隱隨意地揮了揮手,“去給寧妃看看吧。”頓了一下後,他又補充了半句,“仔仔細細地看。”
果然不對勁。張太醫心裡更不安,眼角一抽一抽,他一邊唯唯應諾,一邊暗自琢磨著,現在裝昏還來不來得及?!
江寧妃那邊的一個宮女大著膽子跑了過來,焦急地說道:“張太醫,快給我家娘娘看看!”
張太醫終究是沒敢暈,跟著那個宮女朝江寧妃快步走了過去。
江寧妃已經又被翻了過來,依舊雙目緊閉,臉上、嘴唇皆是白裡泛青,看著死氣沉沉。
張太醫心裡咯噔一下,就算是他還沒仔細檢查,他也可以確定江寧妃已經死了。
張太醫嚥了咽口水,臉色也白了幾分,心底那種不祥的預感更濃了,暗歎自己是倒黴。他怎麼今天正好在宮裡當值呢!
雖然心裡有數了,但是張太醫還是走到江寧妃身旁,然後蹲了下去,伸指在江寧妃的右腕上搭了一下。
果然,脈搏已經停止了。
他心中又嘆了口氣,放下了江寧妃的右腕,手指上移,探了探她的鼻息。
果然,呼吸也已經停止了。
人是肯定死了!
張太醫的一顆心沉到了最低點,渾身猶如浸泡在一潭冰冷的死水中。
旁邊的幾個宮女中其實也有人探過江寧妃的鼻息,心裡隱約有數,可又希望張太醫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急,一臉期盼地望著他。
其中一個圓臉宮女緊張而又擔憂地問道:“張太醫,娘娘她怎麼樣?”她的聲音中掩不住的顫意。
張太醫頭皮發麻,艱聲道:“娘娘已經駕鶴西去了……”張太醫說著,朝岑隱那邊望了一眼。
岑隱還坐在那裡,自顧自地飲茶,似乎對這邊的動靜不在意,而端木緋正執筆在案上潑墨,聚精會神。
“娘娘!”那圓臉宮女以及其他幾個宮女聞言都撲通地跪在了冷硬的地面上,嚎啕大哭地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娘娘!娘娘!”
“母……母妃!”
就在這時,一道著杏黃色皇子蟒袍的身影如一陣風般朝這邊衝了過來,停在了距離江寧妃幾步遠的地方。
“三皇子殿下……”
那幾個宮女連忙給三皇子慕佑景行了禮。
慕佑景仿若未聞,臉色發白,身體如篩糠般顫抖著,顫聲問張太醫道:“張太醫,……方才說什麼?!”
張太醫喉頭髮緊,只能微微顫顫地如實又重複了一遍:“三皇子殿下節哀順變。寧妃娘娘已經西去了。”
慕佑景如遭雷擊般,臉色更白了,身子搖晃了兩下,跪了下去,眼眶中溢滿了淚水。
“母妃!”慕佑景聲嘶力竭地哭喊了起來,兩行淚水自眼角滑落,“怎麼會這樣!母妃,您醒醒……”慕佑景伏在江寧妃的身側嚎啕大哭。
張太醫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存在才好。
“三皇子殿下!”這時,一直跪在地上的那個嬤嬤朝慕佑景的方向膝行了幾步,淒厲地哭喊道,“殿下您一定要給寧妃娘娘做主啊!”嬤嬤指著端木緋尖聲斥道,“是端木四姑娘把寧妃娘娘推下湖的。”
“許嬤嬤,說什麼?!”慕佑景抬頭朝嬤嬤的方向看了過去,俊逸的臉龐上還留有兩道明顯的淚痕。
許嬤嬤連忙又道:“殿下,娘娘方才帶著奴婢幾個來湖邊散步,正好遇上了端木四姑娘,端木四姑娘見了娘娘沒有行禮,娘娘責問了幾句,她就惱羞成怒,把娘娘推下了湖……殿下,娘娘死得太冤枉了!您可不能讓娘娘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啊!”
許嬤嬤說著,聲音微微哽咽,眼睛紅通通的,用袖口擦了擦淚。
就站在幾步外的張太醫當然也聽到了,一頭冷汗,連鬢角的髮絲浸溼了,瞠目驚舌。
難怪他一來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啊,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大事。
死者是寧妃娘娘,疑兇是端木四姑娘。
難怪岑隱會在這裡!
張太醫艱難地又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
他再不敢留了,趕緊快步走到岑隱跟前,作揖行禮,正要稟江寧妃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