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聽著氣得嘴角直哆嗦,渾身如篩糠般發抖著,憤憤道顛倒黑白!我沒病,就是你和你姐姐一直在你們祖父跟前搬弄是非,讓你祖父對我心生嫌隙,關了我足足兩年多!
端木首輔把自己的妻室關在府中兩年多?!這句話令得周遭的圍觀者再次譁然,臉上一個個驚疑不定,有人輕聲嘀咕了一句我之前好像聽說了端木首輔寵妾滅妻,莫非是真的?
一片聒噪聲中,端木緋還是鎮定自若,不驕不躁,從容地反駁賀氏道到底是誰顛倒黑白?!
你病了多久,我端木家就好好養了你多久,祖父從不曾因為你身患惡疾而薄待你,兒孫也都孝順,可你呢?
你病一好,就被孃家攛掇著彈劾祖父,抹黑我們端木家!
明明你是養病,卻非說祖父囚禁你,那祖父又是如何囚禁你了?是打你了,還是捆你了,還是不讓你見子孫家人了?
圍觀眾人聽著也覺得端木緋說得不無道理,是啊,看著這位端木太夫人珠圓玉潤紅光滿面的樣子不像是被夫家虐待啊!
賀氏臉色更難看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這丫頭真是伶牙俐齒,刁鑽狡詐!
賀氏想反駁,卻又無從說起,端木緋已經把她的話都堵死了。
這兩年多,端木家除了不讓她出永禧堂,又不讓她見外人以外,在其他方面,也確實不曾薄待過她。
這時,賀二夫人陰陽怪氣地說道端木四姑娘,你真是好一張巧嘴啊!你說不是囚禁,那之前你們家為何攔著不讓我們家見你祖母!
連孃家人都不讓見,說其中沒貓膩,誰信!!
街上的圍觀者好似牆頭草似的一會兒覺得端木緋說得不錯,一會兒又覺得賀家似乎也有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難怪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端木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這才幾天,你們賀家上次進了我們端木府的家門到底做了什麼,莫非是忘了不成?
祖父為何要寫下休書,你們難道不明白嗎?端木緋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掃視著賀氏與賀家人。
賀太夫人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瞪了賀二夫人一眼。這個蠢人,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休書!!
這兩個字讓圍觀的人群彷彿炸開了鍋般喧譁起來。
端木首輔休妻了?!一個頭發花白的青衣老婦脫口道。
旁邊一個著粗布短打的青年也是第一次聽說休妻的事,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了!莫非這是孃家人來幫著求情了?
肯定是了。那青衣老婦頻頻點頭,我就說嘛,這天寒地凍的,幹嘛一家老小都跪在這裡,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另一箇中年婦人疑惑地說道不過這端木首輔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休妻啊,夫妻都幾十年了,子女都大了吧?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臨老還來這麼一出,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既然是休妻,那當然是犯了七出之條了!著短打的青年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是!我瞧著定是犯了什麼大事,否則老兩口膝下這麼多子孫,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會休妻呢!
人群中的不少人都是心有同感地頻頻點頭,有人贊同,自然也有人發出異議,覺得端木家不念親情,過於冷酷。
端木緋本來也沒打算幫著賀家藏著掖著,反正祖父都休妻了,也無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了。
是你夥同孃家人在我端木家縱火,祖父忍無可忍才寫下休書!端木緋又下了一階石階,朝著賀氏又逼近了一步,你現在又來我端木家又哭又鬧的,想給孃家求情,可也不能用汙了端木家名聲這樣的法子!其情可憫,其心可誅。
還跪坐在地的賀氏又氣又羞又恨,胸口發悶。
一聽到賀家人縱火,人群中迎來再一波浪潮,眾人皆是面色大變,比之前聽到休妻還要激動。
時下的房屋多為木質結構,所以最怕的事之一就是走水,一棟屋子走水,往往會波及周遭的其他屋子,風大的時候,火勢蔓延迅速,連累鄰里甚至於燒掉整條街那也是常有的事。
這賀家人也太不像樣了!也難怪端木家攔著不讓他們見這位端木太夫人,一會兒縱火,一會兒彈劾的,鬼知道他們以前還攛掇著端木太夫人幹過什麼蠢事!
還有,這位端木太夫人也不愧是姓賀啊
圍觀的不少人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支金釵,這賀氏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拿釵抵著脖子相脅,要死要活的,哪家受得了啊!
眾人暗暗搖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