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
賀老太爺與賀太夫人飛快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暗道賀氏幹得好!
賀太夫人暗暗對著兩個兒媳使了一個眼色,賀二夫人一下子就意會了,扯著嗓門幫腔道“端木四姑娘,你快勸勸你祖母啊!”
跟著,賀大夫人又介面道“端木四姑娘,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祖母死在這裡你才甘心!”
賀家妯娌倆一個喊得比一個大聲,巴不得讓周圍圍觀的人都知道端木緋以及端木家要逼死賀氏。
圍觀眾人一聽這個拿著金釵意圖自盡的老婦竟然是這位端木四姑娘的祖母,一時譁然。
大部分人還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狀況,交頭接耳地打探起來,人群中漸漸地沸騰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身形豐腴的中年婦人一頭霧水地問周圍的人。
其他人也都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頭發花白的青衣老婦伸長脖子好奇地看著賀氏,道“端木四姑娘的祖母,那豈不是端木首輔的妻室?但跪在這裡的這家人又是誰?”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端木太夫人的孃家人唄!”
“哎,這端木家也太不像樣了吧。無論是為了什麼事,這晚輩逼得祖母要自盡在家門口,未免也太難看了吧!”另一箇中年男子也湊過來與她們說話。
“就是就是。”
“……”
這些路人的議論聲不免也傳了過來,端木緋身後的碧蟬有些緊張地捏了捏帕子,擔憂地看看賀氏,又看看端木緋,暗道這要是太夫人真的死了,就不好收拾了。不管是對端木家,還是對四姑娘。
端木緋看著幾步外手執髮釵的賀氏,微微蹙眉。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響起,就見一個龍眼大小的東西飛了過來,迅如閃電,僅僅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
“咚!”
下一瞬,賀氏手裡的金釵從她指間脫手而出,掉落在地,幾乎同時,一個核桃也摔落在地,骨碌碌地與地上的那些佛珠滾在了一起。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著黑衣勁裝的娃娃臉青年已經出現在了賀氏身後,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了她的後膝上。
賀氏吃痛地慘叫了一聲,踉蹌了一下,也跪在了溼漉漉的地面上,一手撐在地上,狼狽不堪。
黑衣人,也就是墨酉,嘴角勾出一個不屑的弧度,心道她要死也該回賀家再死,死在端木家的門口,平白給四姑娘添麻煩,真是晦氣!
“這位老夫人,你就是要裝樣子,也別在這裡裝,這要是嚇到了四姑娘,你擔待得起嗎?!”墨酉故意嗤笑了一聲,聲音一點沒放低,“如果真要自殺,就該選尖利的簪頭才是!”
話語間,他飛快地出手拔下了賀氏髮髻上的另一支金簪,隨手丟在了地上,這支金簪與那支金釵擺在一起時,前者簪頭尖利,後者釵尖比前者粗了近一半。
很顯然,方才被賀氏抓在手裡抵住脖頸的這支金釵也許用力些能刺傷肌膚,但卻很難割破血脈,死不了人。
既然死不了人,那麼她玩這種手段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還不就是想以死來逼迫端木家嗎?!
這麼顯然易見的事,周圍的旁觀者自然也不會看不明白,一個個面露不屑之色。
一個身形乾瘦的老者捋著鬍鬚,嫌棄地說道“這女人啊,動不動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看啊,這位端木太夫人就是個不著調的,有什麼事不能進去說,非要拉孃家人跪在這裡給人看熱鬧!”另一個矮胖的青年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我聽他們方才這語氣,說不準是她孃家人犯了事,她想逼得首輔徇私吧?”
“……”
賀氏聽著只覺得如芒在背,羞得滿臉通紅。
端木緋也不是第一次見墨酉了,約莫也猜到了這是封炎留在自己身邊的暗衛,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跟著她笑眯眯地看向了賀老太爺夫婦,問道“所以,貴府這一大家子來我家大門口,就是為了演這出戏嗎?!”
沒等對方回答,她就隨手撣了撣左袖,嬌聲道“還沒九思班演得好看呢!”
小姑娘家家做出一副嬌蠻任性的樣子,引得街上的眾人皆是鬨堂大笑,此起彼伏的笑聲迴響在權輿街上,引來了更多看熱鬧的人。
賀家人彷彿被當面打了好幾巴掌似的,一個個臉上難看極了,羞惱得恨不得憑空消失才好。
賀太夫人沒好氣地瞪著賀氏,她也太不爭氣了,明明放軟身段跪一跪就可以立於上風,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