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好玩嗎?”
“好玩!”端木緋笑得眉飛色舞,“紙鳶是我和姐姐一起做的,姐姐扎骨架,我畫的圖案。我們的紙鳶飛得可高了!”
“就是小八這傢伙愛搗亂,老追著紙鳶亂撲,差點沒把紙鳶給啄壞了,幸好岑公子把它管住了。”
“這個小壞蛋,明明我才是它主人,可是它不聽我的,就聽岑公子的!它都賴在岑公子那裡好幾個月不回家了!”
端木緋噘了噘小嘴,笑吟吟地抱怨著。
一旁的碧蟬默默地垂眸,心道是啊,小八在岑督主家已經住了好幾個月了,自家姑娘簡直是把小八送給了岑督主,也難怪小八不聽姑娘的。
端木紜但笑不語,那雙幽黑漂亮的柳葉眸裡,眼神變得更柔和了,波光瀲灩。
李太夫人自然注意到端木紜臉上那種微妙的變化,暗道岑隱哪裡會稀罕一隻八哥,這約莫就是“愛屋及烏”了。
想到這個,李太夫人又覺得心口有些悶,再次寬慰自己不想了,不想了!
生怕端木緋再說下去,這話題就一直圍在岑隱身上了,李太夫人乾脆主動轉移了話題“紜姐兒,緋姐兒,我前兩天收到了你們外祖父的信了。”
端木緋眼睛一亮,問道“外祖父他們可好,他在信裡說什麼?”
“你上次不是給你外祖父出了個主意嗎?”李太夫人笑眯眯地說道,看著小丫頭的眼神除了慈愛外,又多了一抹驚歎。
那次端木緋提議讓閩州衛學鏢局跟往來商船收銀子,彼時,李太夫人還覺得這個主意驚世駭俗,沒想到啊……
李太夫人接著道“一開始大部分商船都是排斥的,只有幾家閩州本地的商戶交了銀子,又沿著你大舅父他們給出的航線行駛,後來那些商隊幾次在海上遭遇了倭寇,海軍即刻就趕到了,救下了商船。”
其實當時這些閩州商戶之所以交銀子也不過是為了給李家面子罷了,畢竟閩州這幾年的太平都是得益於李家。
“那之後,越來越多的商船都主動加入,現在這個計劃開展得十分順利,這都多虧了你。”
商人逐利,那些商戶聽說那些商船避過了船毀人亡的噩運,自然是心動了。
“你外祖父讓我問你,你要什麼‘賞賜’啊?”李太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深,慈愛地揉了揉小丫頭柔軟的發頂。這丫頭啊,真是讓人不得不愛。
李太夫人說了,端木緋也不跟她客氣,“那您替我跟外祖父討兩車茶!”
小丫頭愛茶如命,這一點李太夫人也是知道的,小丫頭不但愛泡茶、分茶,也喜制各種花茶,以茶入饌,簡直就是個“小茶痴”。
“好好好。”李太夫人笑呵呵地應了,“我正給你們外祖父寫信呢,正好跟他提……”
說著,李太夫人朝著屋子東北側的一張紅木書案望去,案頭鋪著一張絹紙,以白瓷鎮紙壓著,筆尖沾著墨的狼毫筆擱在筆擱上,那信紙上還沒寫了幾行字,就被趙太醫的來訪打斷了。
李太夫人之所以寫這封信,也並非是突發奇想,而是事出有因。
想著這件事與端木家也算有幾分關係,李太夫人就坦然地直言道“今早,大皇子殿下親自來過了,說是想和我商量一下,四公主殿下和攸哥兒的婚事。”
照理說,李家是臣,皇家公主的婚事應該都由皇家決定的,李家也只能配合,現在端木貴妃讓大皇子親自來李家與李太夫人商量,代表著對李家的尊重,這讓李太夫人心裡覺得頗為舒坦。
端木紜和端木緋彼此對視了一眼,端木紜笑道“涵星表妹已經及笄了,也是該早些操辦起來。外祖母,攸表哥的婚事要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李太夫人點了下頭,“之前也是因為皇上重病不醒,不適合提婚事,才一直拖著。”
本來李廷攸和涵星都正值談婚論嫁的年紀,李家這邊當然是巴不得早點娶媳婦,也好延續血脈。
“不過,”李太夫人微微蹙眉,臉上似有幾分猶疑,“皇上也就剛醒,怎麼這麼急……”公主的婚禮應該由皇帝主持,以皇帝現在的龍體,怕是根本沒法出現在婚禮上。
端木緋抿了抿唇,唇角的笑意收了起來。
靜了片刻,她意味深長地低語道“怕是會有什麼不好吧。”
屋子裡霎時陷入一片死寂。
李太夫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咯噔一下。小孫女的意思是……
迎上李太夫人和端木紜複雜的眼神,端木緋乾脆把話說白了“比如皇上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