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著蹄子肆意賓士,一會兒衝到前面去,一會兒又跑到端木緋的馬車旁,“咴咴”叫兩聲。
“那是。”端木緋看著自家飛翩,彎唇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樂呵呵地自誇道,“我家飛翩那可是萬中挑一的千里馬!”
圓臉少年把嘴裡叼的那根草抓在手裡,對著飛翩晃了晃,飛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撒腿衝到前面去了。
“千里馬果然有性格!”圓臉少年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轉頭繼續與端木緋套近乎,“小姑娘,我們一起打過架,歷過險,你知道我姓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呢?”
端木緋眨了眨眼,立刻反應了過來,問道:“你姓‘肖’?”
圓臉少年似真似假地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道:“姓了十幾年‘肖’了,我叫肖天。”
端木緋爽快地說道:“我姓端木。”
“你這姓念著好聽,不過寫起來太麻煩了。你看我這個名字寫起來多簡單!”肖天有一句沒一句地與端木緋閒扯著。
隨著車隊距離大慶鎮越來越遠,官道上的行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不過普通的行人一看到禁軍,自然是遠遠地就趕緊避讓到了路邊,讓他們的車隊優先通行。
肖天咂嘴嘆道:“端木四姑娘,禁軍還真是威風,我今天真是沾了二位的光了。”他眼底閃過一道淡淡的精光,微不可查,隨即就又恢復成平時那種倦懶的眼神。
端木緋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附和道:“確實威風。”
肖天一臉期盼地看著她,指望她繼續往下說,可是端木緋卻不再說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肖天摸了摸下巴,有些拿不定了。這個丫頭該不會是覺察出自己在打探因而……油鹽不進?
他正想再說什麼,那個年輕的禁軍小將忽然策馬往這邊過來了,對著端木緋抱拳稟道:“四姑娘,再往前三里路就到京城了。”
肖天打量著端木緋的眼神中興味更濃了,他總覺得這些禁軍似乎對這個妹妹比對姐姐還要多敬重兩分。有趣啊有趣。
有禁軍一路護衛在側,返程一路順暢無阻,當一行車隊來到京城的西城門時,約莫是酉初,夕陽懸掛在西邊的天空。
城門守衛看到禁軍隨行,沒有查路引,就直接放了行。
進了城門後,肖天和凌白就主動與端木緋告辭,等這兩人跑沒影了,車隊裡忽然響起一陣驚叫:“我們的馬!”
谷護衛長高聲嚷了起來,望著肖天和凌白離去的方向,神情憤憤。
他方才在大慶鎮見那兩個小子鬼鬼祟祟地似乎在偷聽公子他們說話,就覺得他們來路不明,不得不防。
不高興歸不高興,終究也不過是兩匹馬而已,丟了也就丟了,谷護衛長嚷了兩句後,也就算了,此刻他們最優先的任務是把端木紜和端木緋先送回端木府。
車隊一路朝著權輿街方向去了。
封炎怕端木憲他們擔心,早就派人先快馬加鞭回京報訊,府裡的人提前半個時辰就已經知道大姑娘脫險了,一個個都伸長脖子等著人。
車隊剛駛進權輿街,門房婆子就看到了,急匆匆地跑回去通稟,等車隊來到端木府外時,正門早就敞開了。
端木紜和端木緋的馬車被迎進了府,谷護衛長一行護衛以及禁軍則各自告辭,回去覆命。
端木府上下因為姐妹倆的歸來整個沸騰起來,涵星已經焦急地等在了儀門處,急得在原地直打轉兒。
端木紜和端木緋一下馬車,涵星就朝兩人飛撲了過來,一手拉一個。
涵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端木紜打量了一番,確定她安全無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心落地後,涵星就有心思說別的了,扼腕道:“哎,早知道今天本宮就不去找丹桂玩了。”
她鬱悶地看了眼端木緋,本來她知道今天端木緋要去安平長公主府,所以才去了丹桂那裡,沒想到她才走了小半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今天等她聞訊趕回端木府時,端木緋早就啟程去大慶鎮了。
涵星越想越是哀怨,惋惜,懊惱,後怕……各種糾結的情緒混雜在她的小臉上,最後化成了喋喋不休的言語。
“紜表姐,你以後出門一定要多帶些護衛才行。”
“對了,紜表姐,你得趕緊用柚子葉水沐浴去去晦氣才好。”
“緋表妹,你乾脆也一起洗一洗吧。這什麼大慶鎮實在是晦氣。”
“你們待會兒可得仔細和本宮說說,今天在大慶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