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這個義妹,為了她,連皇后的臉都打,不過人都是這樣,喜歡時,捧若掌上明珠;厭棄時,就是棄若敝履。
待到日後大皇子返京後,岑隱與端木家反目,便會有多厭惡端木緋!
那個端木緋現在爬得多高,有多傲慢囂張,將來就會摔得有多痛。
一個黃毛丫頭不過仗著有閹人撐腰,就連謝家的面子都不給,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承恩公又喝了口茶,心緒平靜了些許,環視屋子裡的眾人,又道:“大皇子回來,南境那邊肯定需要人主持大局……”
當然不能是封炎。
封炎要是得了這個機會,在南境建功立業,那麼就等於大皇子和端木家又多了封炎這個助力。
“各位可有什麼提議?”承恩公問道。
其他人再一次面面相看,只是這一次,卻多是面露遲疑之色,毫無頭緒。
承恩公也覺得心煩,不管是今日在場的,還是不在場的,現在向四皇子投了誠的官員中,可沒有武將啊!
承恩公想了想後,問那王姓幕僚:“王先生,本公上次讓你去探探楊家和耿家口風,辦得怎麼樣?”
“國公爺,兩家都沒有給出明確的回覆,”王姓幕僚眸色微沉,答道,“不過,屬下看著,楊家似乎有些意動,而這耿家……”根本就不屑理會。
他藏了半句沒說,但是在場眾人都已經意會了他的未盡之言。
承恩公擰了擰眉頭,暗罵耿家不識抬舉,活該被奪了五軍都督府。
承恩公淡淡道:“那你就再去楊家試試……”
要是楊家識相,就給楊家這個機會,去南境的必須得是自己人,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拿到兵權,這樣對四皇子就更有利了。
廖大人卻是有些遲疑,開口提醒道:“國公爺,楊家三公子可是端木家的女婿啊。”
這一點,承恩公當然知道,“所以,本公找的是楊家長房,上直衛指揮同知楊柘。”
眾人皆是一驚。
眾所周知,楊家原來的慶元伯爵位是屬於長房楊暉的,後來楊暉仙逝,他膝下只有兩個庶子,也就是楊柘兄弟倆。庶子不能承爵,於是爵位便由楊暉嫡出的二弟楊羲承了,而楊家的爵位也正是毀於楊羲這一房之手。
楊家長房恐怕這些年也很不甘心,想要尋著機會重新在朝堂崛起。
廖大人笑了,對著承恩公恭維道:“還是國公爺想得周全!”
楊家幾代武將,尤其楊暉曾位至禁衛軍總提督,深受先帝的器重,楊家長房在軍中也頗有人脈,楊柘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王先生,楊家那邊就交給你了,”承恩公也頗為自得,沉聲道,“至於其他的,就先等大皇子回京以後再說。”
唯有把大皇子推上臺面,給四皇子當個擋箭牌,他們才能謀劃下一步。
“國公爺英明!”王姓幕僚霍地站起身來,對著承恩公揖了揖手。
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紛紛起身,對著承恩公你一言我一語地恭維著,就差把他說成諸葛再世了。
承恩公聽著頗為受用,唇角無法自抑地翹了起來,難掩得意之色,連身上被笞的地方彷彿沒那麼痛了。
他只是略略一抬手,大丫鬟就察言觀色地把旁邊的茶盅往他手裡遞。
承恩公喝著茶,暖意隨著茶水流遍全身,渾身都舒暢了不少,意氣奮發。
前些日子,他諸事不順,還被當眾笞打,遭此奇恥大辱,成為京中的笑柄。
他定要讓岑隱知道,他們承恩公府可不是任人欺壓、拿捏的軟柿子!
他忍了這麼久,這口惡氣也該出出了!
承恩公正興頭上,說幹就幹,當天,他就示意廖御使向內閣上了摺子,說是封炎雖曾在北境軍歷練過兩年,但是年紀輕,閱歷淺,最近這四年多在五城兵馬司裡閒散度日,既沒行軍的經驗,也沒功勞,恐難擔當大任,更沒有資格去掌管南境大權。
如今南境軍好不容易才終於將南懷人逼退直滇州南部,形勢一片大好,這個時候,派封炎去南境實在是太過草率,一個不慎,恐怕會危及南境的安危!
這道摺子寫得自然是委婉,可是那弦外之音昭然若揭,就差直斥岑隱在亂來,在拿南境安危兒戲了。
其實內閣的好幾位閣臣也在遲疑這件事,心中顧慮頗多。
一來是因為封炎確實年紀太輕,二來皇帝一向忌憚安平,雖然現在皇帝昏迷著,但是萬一皇帝醒了呢?
封炎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