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岑督主不是?!
“端木四姑娘。”萬貴冉客客氣氣地對著端木緋拱了拱手,“要是姑娘沒別的事吩咐,那下官就走了。”
端木緋才說了句“慢走”後,就聽涵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朗聲道:“萬貴冉,你就這麼走了?!謝六報假案,你們京兆府總該管管吧?”
“……”萬貴冉幾乎是想給這小祖宗跪了,呵呵傻笑,只當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萬貴冉對著班頭使了一個眼色,帶著衙差們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從他出現到他離開,一共也不過兩盞茶功夫而已。
這件事處理得快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大堂裡的眾人面面相覷。
這下,肖天也不急著走人了,閒閒地歪在椅子上,摸著下巴,心道:原來仗勢欺人是這種感覺啊!真是棒棒的!
慕佑易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好一會兒,轉身朝涵星與端木緋看了過來,含笑道:“四姐,端木四姑娘,今天真是失禮了。我先告辭了。”
他對著兩人拱了拱手,若無其事地離開了,他帶來的那些公子姑娘自然也都離開了,一個個好像是啞巴似的,沒了聲音。
從頭到尾,慕佑易都是這副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儀態。
肖天似笑非笑地望著慕佑易挺拔如松柏的背影,繞有興致地點評道:“雖然是一個爹生的,你們姐弟倆可真是天差地別。”
肖天從小察言觀色長大的,方才慕佑易那幾次細微的神色變化,別人沒注意,他卻是看了個分明。
想想慕佑易,再看看端木緋身旁的那個“直腸子”傻表姐,肖天心裡頗有幾分唏噓。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戶人家養出性子這般天差地別的姐弟。
說話間,大堂中的一些茶客也都陸陸續續地開始離開了,周圍漸漸地空曠了不少。
涵星隨口道:“這有什麼稀奇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緋表妹和她姐姐的性子也不一樣。”
“這倒也是。”肖天點了點頭,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端木紜那張明豔爽利的面龐,這兩姐妹確實大不相同!
端木緋聽著涵星隨口說著什麼龍生九子,來回看著涵星和肖天,彎唇挑了挑眉,差點沒笑出聲來。話說,肖天知道不知道涵星說的“龍”是真龍天子嗎?
三人都在想別的事,因此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弟弟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肖天忽然莫名其妙地對著涵星說了這麼一句。
涵星一向好奇心重,想也不想地順著他的話問:“很像嗎?”
“像。”肖天重重地點頭,娓娓道來。
他老家在晉州一個鄉鎮,那裡有一戶姓劉的鄉紳,因為膝下無子,就招了個姓王的上門女婿。
那王公子的家境也不差,也是一個鄉紳富戶人家的兒子,還是個十五歲的童生,相貌俊秀,氣質儒雅,只是王家兄弟多,他又是一個庶出的,才會由父親和嫡母做主給人做了上門女婿。
自王公子入贅到劉家後,劉家從上到下,從劉老爺、劉夫人、劉姑娘甚至到劉姑娘的乳母都對那王公子趾高氣揚,一副“要不是他們劉家,王公子就得去要飯”的架式
聽說,那位劉姑娘對王公子是非打即罵,說他這輩子最多一個童生,沒出息。劉姑娘一個不高興,就是一巴掌往他臉上扇,夫妻倆成親三年,劉姑娘都沒懷上孩子,劉家就到處跟人說王公子有“問題”,要休夫。
“後來……”肖天說到這裡,故意賣關子地停下了。
肖天的聲音明快,吐字清晰,抑揚頓挫,說起故事來雖然不如那些說書人,那也是繪聲繪色。
這大堂中,還有七八個茶客坐著沒走,一個個也都好奇地也豎起耳朵聽,聚精會神。
“太過分了!那後來呢?”涵星最喜歡聽故事了,聽得是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肖天的眸子滴溜溜地一轉,慢吞吞地喝著了兩口茶水,確定這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這次才故意壓低把聲音壓低了一分,用一種陰惻惻的音調說道:
“有一天早上,劉家的下人醒來後,發現劉老爺、劉夫人和劉姑娘三人全被人殺了,每個人都被身上都被捅了數十刀,那劉姑娘的臉都被劃花了,死狀慘不忍睹。”
“也沒等劉家的下人去報案,兇手就自己去向官府自首了……”
肖天點到為止地不再往下說,可是即便他沒有點名,涵星、端木緋乃至這大堂中的其他茶客都可以猜出誰是兇手。
“……”涵星聽得是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