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照理說不至於拿不下那個中年男子。
虯髯鬍複雜地看了端木緋一眼,解釋道:“還有幾個南懷人打扮成路人混在附近,我們拿下了三個,但還是讓他們把那人救走了。”公子的未婚妻還真是不簡單,不愧是首輔的孫女。
慕炎眯了眯眼,吩咐道:“讓人在京城四周仔細巡查可疑的外人!”
“是,公子。”
虯髯鬍恭敬地抱拳領命,心裡知道這件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方才那夥南懷人是分頭行動,分頭逃竄,目標分散。而且京畿一帶多的是外地人,人還在京城也就罷了,只要把這京城圍成一個鐵桶,自然能找到人,可是這人一旦逃出京城,天高海闊,想要搜到人那就如同大海撈針。
端木紜的心神早就飄遠,到後來根本沒留意端木緋和虯髯鬍說了什麼,她的目光正透過城門看向南大街的方向。
遠遠地,一道大紅色的身影騎在一匹矯健的白馬上,兩人相距至少五六十丈遠,對方的面孔在陽光下模糊不清。
可是端木紜知道對方是誰。
她望著他甜甜地一笑,心裡像是含了蜜糖似的。
他沒有過來,只是停留了片刻,就轉身策馬離去了。
城門附近的不少人甚至根本沒注意到岑隱來過,又匆匆地走了。
慕炎打發了屬下後,就殷勤地對端木緋與端木紜道:“蓁蓁,姐姐,我先送們回去吧。”
端木紜聞言收回了視線,心裡又給慕炎加了一分,覺得他行事還算靠譜,點頭附和道:“蓁蓁,我們回去吧,我讓廚房給煮碗安神定心茶。”
端木紜上下看著端木緋,臉上還有些擔憂。
今天她們被劫持的事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是萬一妹妹嚇出病來就不好了。
“姐姐,我沒事的。”端木緋正色道。
然而,無論是端木紜,還是慕炎,都無視了這一點,端木緋在兩人的強勢要求下,乖乖地上了一輛黑漆平頂馬車,嘴上還在垂死掙扎地說著:“真的,我挺好的。”
慕炎護送著姐妹倆乘坐的馬車漸行漸遠。
而對於留下的虯髯鬍等人而言,接下來可就有的忙了。
京裡京外因為原南懷探子的潛入而進入**,京兆府的衙差、錦衣衛、還有禁軍的人都在四處巡邏搜查,連百姓們也都感受到了那種緊繃的氣氛,多多少少都有些提心吊膽。
此刻最為膽戰心驚的自然是處於逃亡中的那夥南懷人。
那個中年人是被一個灰衣青年救走的,他們與同夥在逃亡中分散,暫時也只能先勉力逃走,以後再議其他。
只是,中年人傷在了右大腿,雖然灰衣青年撕了布條替他包紮,但血還沒有止住,鮮血洶湧地透過布條滲出,不時在地上留下些許血跡。
兩人藉著一片小樹林掩藏身形。
但是,中年人知道以他這個狀態是逃不遠的。
“老弟,......自己走吧。”中年人虛弱地以懷語說道,他在灰衣青年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他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慘白如紙,以懷語與對方說著話。
灰衣青年神情堅定把中年人的右臂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繼續攙扶著對方往前走著,咬牙道:“不行,這次行動我們已經摺損了五個人了,哈大哥,不能再倒下了。”
灰衣青年的左臂也被刀劃了一下,袖子上破了一道口子,在肌膚上留下一道兩寸長的刀傷,血已經止住了。
他只是受了點輕傷,若是隻有他一人,想要逃走不難,但是多了一個累贅那可就不好說了。
“哈大哥,再堅持一下,我記得前面有個八萬鎮,我給去鎮子裡請個大夫。”灰衣青年又道,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的光芒。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請大夫,也只能怪那個大夫倒黴了。
兩人跌跌撞撞地花了半個時辰才走過了這片小樹林,來到了林外的八萬鎮。
灰衣青年特意給中年人披了一件大大的黑色斗篷遮掩腿上的傷口,兩人踉蹌著來到了鎮子口附近的一個巷子中。
灰衣青年先讓中年人在地上坐下,正打算去請大夫,卻聽外面鎮子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與喧譁聲。
“快!都給我仔細搜!決不能讓那些個南懷探子逃了!”
“進出的人都要仔細盤查,一個蚊子都不可以飛出去!”
“......”
灰衣青年面色陰鷙地從巷子口望了過去,只見十來個衙差聲勢赫赫地策馬抵達了,開始盤查著進出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