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勃勃地說著:“裙子就配那條嫣紅的百褶裙怎麼樣?至於外面的斗篷……”端木緋說著,目光看向了端木紜手邊繡了一半的黛紫色斗篷……
端木紜順著端木緋的目光也看向了那件斗篷,臉瞬間又紅了。
“姐姐……”端木緋疑惑地歪了歪小臉,總覺得姐姐有哪裡不對勁。真的不是發燒了嗎?
端木紜再次轉移話題,略顯生硬地說道:“蓁蓁,我今早在蕙蘭苑門口好像看到謝家的馬車了,是不是謝家去鬧事了?”
“是啊。”端木緋果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是承恩公夫人帶著謝六姑娘去了女學,想讓三位先生同意謝向菱入學……”
端木緋娓娓地與端木紜說起了經過:
承恩公夫人架子大得很,口口聲聲地說昨日戚氏放任女學的學生當眾折辱謝向菱,讓戚氏收謝向菱為入門弟子作為賠罪。
而且,她話裡話外都提醒三位先生,當初她們籌辦女學可是得了皇后的鼎力支援,連蕙蘭苑也是皇家別院,不是三位先生私有的。
鍾大家擔心拒絕了承恩公夫人,會得罪皇后導致女學開不下去,也勸了戚氏幾句,想著是不是收下謝向菱,就當給皇后一個面子。
可是,戚氏毅然拒絕了,說謝向菱人品有瑕,品行不端,女學收不起,免得日後敗壞了女學的名聲,還勸謝家好好管教女兒。
端木緋說話間,音樂盒的樂聲停了下來,那個跳舞的小人也隨之靜止下來,內室中只剩下端木緋一人的聲音,不時夾著她忍俊不禁的笑聲。
她今日方知道戚氏的嘴巴如此厲害,罵人不帶髒字,就差直說謝家把這麼個女兒嫁到誰家都是禍害別人了。
端木緋的腦海中不由浮現當時承恩公夫人那張鐵青的臉,笑容更深。
“承恩公夫人說不過戚先生,就撂下狠話帶著謝六姑娘走了,說什麼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戚先生說了,就算是皇后娘娘要收回蕙蘭苑也不妨事,最多她們再去找處地方就是。”
端木緋越說越樂,今天在蕙蘭苑的課無趣極了,也就是這場熱鬧有點意思,讓她覺得今天還算沒白白早起。
端木紜又扶了扶鬢髮間那支蝴蝶金步搖,指尖微顫,心裡鬆了一口氣:妹妹終於不再注意那件斗篷了。
姐妹倆心思各異。
端木紜才剛鬆一口氣,就見妹妹的目光再次朝她鬢髮間的蝴蝶步搖看來,心裡是一驚一乍,就彷彿那暴風雨夜海面上的一葉孤舟般,一顆心起起伏伏,一時上升,又一時猛然下墜,簡直快得心疾了。
端木紜絞盡腦汁地繼續轉移話題,笑容可親,“蓁蓁,過幾天,我打算去佈施,再施些米糧到周邊的村鎮。”
端木緋樂呵呵地應了聲“嗯”,又問:“姐姐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她當然記得家裡剛剛才佈施過,不過,多做善事總比不做好。
“那你幫我算賬好不好?”端木紜笑吟吟地說道。
這次的佈施也是端木紜昨天臨時起意,昨天封炎送回來的那些嫁妝已經都重新整理入庫,其中最後一箱東西零零落落,是那些被人用過的物件,自然不能再給妹妹用了。端木紜乾脆就吩咐張嬤嬤把那一箱全都賣了,換了銀子,用來買米糧,正好施粥給平民,也算給妹妹積福。
端木緋彎了彎唇,對著端木紜擠眉弄眼道:“姐姐,我看承恩公府怕是又要跟風了。”
端木紜對此毫不在意,笑笑道:“跟就跟唄,反正多些米糧對百姓來說,總是好的。承恩公府這般逞強好勝,最好他們多出些銀子,也夠多救助一些貧苦百姓。”
說到“逞強好勝”,端木紜心念一動,提醒了端木緋一句:“蓁蓁,以承恩公府的性情,章家這次當眾拒婚,等於是打承恩公府的臉。我看他們大概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端木緋心有同感地微微頷首,不過心情比端木紜要輕快多了,笑嘻嘻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呢!”
端木緋意味深長地對著端木紜眨了下眼,手上也沒閒著,又去給那個音樂盒上發條,“咔擦,咔擦……”
見妹妹的注意力完全被轉移了,端木紜砰砰亂跳的心總算是漸漸恢復了平靜,心徹底放下了,悄悄地拍了拍胸口,暗道:幸好妹妹好哄!
她略略一想,也明白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附和道:“是啊。讓他們鬧去。”
承恩公府的那些人要本事沒本事,要人脈沒人脈,他們再鬧,最多也不過是因為面子拉不下來,跑去向皇后告狀而已。
如同端木紜和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