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顧”兩字上加重音量,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蘇娜慘白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桑拉吉輕蔑地斜睨著她,淡淡地又道“家裡正好養著些歌姬,你的舞技尚可,那就去教教她們,等過幾天,也可與她們一起待客,我們家可不養閒人!”
在南懷,勳貴世家的府裡基本上都有養歌姬和舞姬的習慣,還有那些不得寵的侍妾也會被充作歌姬舞姬,她們都是拿來招待客人的,不僅獻歌舞,也陪酒,還陪睡,是最最低賤的,除了陪的客人不是販夫走卒,跟外頭的妓女也沒什麼差別了。
什麼?!蘇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脫口斥道“你敢!”
跪在地上的桑維帕同樣露出震驚的表情,碧綠的眼眸瞪得渾圓,喊道“祖父!”
桑拉吉用他的實際行動回答了蘇娜,猛地出手,用肥碩的手指一把掐住了蘇娜的脖子。
蘇娜的脖頸修長纖細如天鵝般,輕而易舉地就被桑拉吉用一隻手狠狠地捏住,她登時就像是被拋上了岸的魚一般掙扎了起來,櫻唇微張,呼吸困難,好像下一瞬就會暈厥過去似的。
桑維帕再次高喊起來“祖父!”
他自地上猛地竄起,想要阻止桑拉吉,但是旁邊的那些家僕們可不是擺設,也不用桑拉吉吩咐,他們就大跨步地上前,一左一右地鉗制住了桑維帕,把他又壓得跪在了地上。
掙扎之中,蘇娜身上披的那件斗篷從身上掉落,裡面的那件紅色舞衣殘破不堪,似是被人撕扯過,脖頸間、鎖骨上的一道道青紫的淤青觸目驚心。
桑拉吉看著如風中殘花般的蘇娜,眼底依舊陰冷,毫無一絲憐香惜玉之心,冷聲道“敢不敢,你就看看吧!”
“你有膽子害我桑家,那就用你的身體給我桑家‘鋪路’!”
桑拉吉的聲音冷得快要掉出冰渣子來,他甚至沒拿正眼看桑維帕。對於這個曾經器重的長孫,他已經失望到了極點,這個孫兒已經廢了。
“祖父,求求您!”桑維帕聲嘶力竭地喊道,心寒如冰。他知道祖父敢,為了家族利益,祖父什麼都敢做!
庭院中的其他人皆是沉默,低眉順眼地盯著鞋尖,不敢看桑拉吉祖孫以及蘇娜三人。
短短不到一炷香功夫,桑府上方的陰雲似乎變得更濃重了。
今日祈福儀式上發生在的事自然也被不少人看在了眼裡,且不論過程為何,其結局終究是聖火教低了頭。
猶如一顆石子倏然墜入湖面,在湖面中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向四周擴散開去。
懷州本來還有十幾城的城主還在觀望形勢,之後也紛紛派來使者投誠,懷州剩下的那一成城池也漸漸被收服。
與此同時,南境大捷、南懷改名為懷州並歸入大盛領土的事,也由一道道八百里加急的公文傳遍了大盛各州各府。
大盛最近十來年戰亂不斷,一直處於勢弱的地位,北燕、南懷以及蒲國等蠻夷屢屢來犯,打得大盛疲憊不堪,損失慘重,這次南境的大捷以及疆土的擴張令得舉國上下都振奮不已,大盛百姓部都抬頭挺胸,只覺得一振我天朝的威儀。
各地的文人學子們做了一篇篇文采華麗的文章詩詞歌功頌德,各州各府的將士們也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似的,士氣大漲。
朝廷的軍餉、糧草、器械等等的補給都準時發放,各地的剿匪漸有成效,再加之,各種賑災銀子也都迅速地發放了下去,那些受災的百姓們也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大盛似乎開始從漫長的低谷中走了出來,一改之前的劣勢漸入佳境。
京城裡,也洋溢著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進入四月後,天氣越來越暖和了。
許久沒進宮的端木緋一早就進宮探望涵星,美其名曰,提前給涵星添妝。
涵星的婚期快到了,自打婚期定下後,她一直被拘在宮中,已經好久沒有出過宮了。
涵星前陣子被端木貴妃放養得心野了,現在每天被關在宮裡,讓她覺得尤為難熬,每天都數著日子等著出嫁。
“還有一個多月!”涵星唉聲嘆氣地說道,“這日子過得也太慢了!”
涵星就盼著大婚後可以搬出宮去住,才乖乖地忍住了,沒溜出宮去玩。咳咳,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端木貴妃派人時刻跟著她。
“快了快了。”端木緋敷衍地拍拍涵星的肩膀,給她順毛,“也就一個多月了。”端木緋心裡只恨不得日子過慢點才好,她的孔雀披風還沒繡到三分之一呢!
就在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