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一出事就立即娶了平妻,如此行徑實在是厚顏無恥,毫無一絲氣節可言!
不少文人學子看著封預之的眼神中都帶著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
安平的嘴角扯出一個譏誚的淺笑,眸子裡精光四射。
“封預之,既不仁,本宮又何必卑顏屈膝!”
“十八年前,本宮就要與和離,是為了取信慕建銘,想要‘監視‘本宮,才不同意和離。”
“封家的嫡長子?!真當本宮瞧得上嗎?!阿炎姓‘慕’。”
安平越說越慢,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清晰地迴盪在整個公堂上。
公堂外的封太夫人封太夫人氣得手腳發抖,渾身如篩糠般,轉頭對著江氏低聲罵道:“這個安平竟然讓我們封家給她養了這麼多年的野種!”
“現在還好意思把這事拿到堂上說,沒臉沒皮!滾!我要讓他們母子都滾出我們封家!”
封太夫人越說越氣,臉色煞白。
江氏的臉色也不好看,狠狠地攥緊了手裡的帕子。這個時候,江氏也顧不上安慰封太夫人了,她煩惱的是,要是封炎和真和封家沒有關係,那端木緋呢?!
封家和三皇子還要怎麼靠著端木緋去搭上岑隱?!
江氏把帕子攥得更緊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封太夫人罵得雖然不大聲,但旁邊還是也有人聽到了,登時眼神變得十分詭異。
原來是厚顏無恥的封家人啊!
有人默默地後退,想離這家人遠一點,也有人忍不住嘲諷地說道:“長公主殿下早就與封家別府而居了,那孩子也是長公主自己養大的,封家哪有養過?!”
“……”封太夫人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
這時,江氏悄悄地拉了拉封太夫人的袖子。
封預之直愣愣地看著距離他不過兩步遠的安平,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嘴裡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安平勾了勾飽滿的紅唇,氣定神閒地轉過身,又朝那把太師椅上走去。
封預之看著安平的背影,眼神微微恍惚起來,思緒回到了十八年前。
九月初九逼宮那天,他發現安平竟然想悄悄進宮,就把她鎖在封家關了起來。
他並不是貪生怕死,只是,如今事成定局,無論任何人再做什麼,都不可能挽回崇明帝的敗局,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接受呢?!
何必去碰得滿頭鮮血,何不給她自己留一條退路呢?!
他是為了安平啊!
可是,懷胎八月的安平還是在下人的幫助下,悄悄地離開了封家。
次日,崇明帝后死了。
後面幾天,京中一團亂,人人自危,誰也不敢隨意出街,免得被當成亂黨誤殺。
等到他再去公主府接安平的時候,孩子已經生了,但是安平拒絕和他回封家。
原來那個時候他們的孩子已經死了嗎?!
“……”封預之大受打擊,氣得滿臉通紅,顫聲斥道,“安平,……騙了我十八年,騙得我好苦!”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此時此刻,封預之的這句話已經挑不起其他人的同情心。
那些年紀大些的學子神情複雜地一會兒看看安平,一會兒又看看封預之,也都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場逼宮。
怕是當時封預之心裡只想著怎麼討好今上呢,所以安平長公主才會孤零零地獨自生下孩子,又孤零零地埋葬了她的孩子。
封預之和其他封家人竟然都對此一無所知,簡直就是睜眼瞎,可見封家人對安平母子有多疏忽,否則怎麼會連封家嫡長子換了一個都不知道!
哎,也難怪安平長公主這麼多年獨居在公主府,現在更是堅持要和離了。
那些文人學子看著封預之都是暗暗搖頭。
旁觀者清,坐在公堂一側的端木緋把外面那些文人學子的神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裡,唇角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彎了彎。
這些學子們的確最為熱血,也容易腦子一熱被人挑唆,但是他們尚沒有受到官場的洗禮,對於是非、對錯,心中自有一杆秤。
封家人挑起輿論還特意把這些文人學子聚集到這裡是為了譴責安平,給封家造勢,可惜啊,這一次,他們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端木緋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心裡暗暗地為安平鼓掌。
安平已經又在那把紫檀木太師椅上坐下了,目光淡淡地看著封預之,反問道:“本宮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