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了起來。
役長吩咐手下道:“們把這幾個賊人都帶走!”
跟著,他又對著端木緋拱了拱手,“四姑娘,那小人先告辭了。”
“慢走。”端木緋笑呵呵地揮了揮手,役長四人笑得臉上都開了花。
很快,那四個黑衣人就被押走了。
周圍又變得安靜起來,彷彿之前的那番廝殺從來沒發生過,也唯有那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宣告著方才的一切並非是一場夢境。
望著役長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肖天的眸色更幽深了。
他看了看一旁神色淡然的李廷攸,思緒轉得飛快:跟蹤自己的這四人在京城想抓人就抓人,所有人對此又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們的行為並無問題。
還有,那日興王對這幾人的態度也十分恭敬。
難道說這四人是官府的人……
可是,官府的人為什麼要暗中盯著自己?!
肖天心中立刻浮現一個猜測:
莫非是小冤大頭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了?
他思忖的目光又看向了馬車裡的端木緋。
端木緋透過窗戶對著他招了招手,肖天揚了揚眉,朝她走了過去。
方才的那個念頭只是在肖天心中一閃而逝,他隨即就自己把它否決了:
不對。
若是官府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這裡是京城,官府想抓自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他們也犯不著這麼累還派幾人一直盯著自己。
不是肖天妄自菲薄,他自覺自己應該沒這麼大的價值讓官府花這麼多心思盯著他不放。
肖天越想越覺得疑團重重,很多地方令他實在是想不透。
“肖公子。”端木緋對著肖天燦然一笑,拿出一個籃子從視窗遞給他,“給壓壓驚,我們先走了。”
籃子裡放著半籃棗子,棗子獨有的清香撲面而來。
“多謝了。”肖天接過那籃子棗子,笑得眼睛彎如新月,再次與端木緋與涵星揮手告別,“回見。”
他嘴上說著回見,心裡想的卻是截然相反:以後還是別見了!
這京城的變數太大了,不能再久留了。
他還是明天一早就跑路吧……不過,要是方才那四個人真的在跟蹤自己,怕是也跑不了吧?
肖天從籃子裡抓了枚棗子吃,朝著雲賓客棧走去,心道:凌白也該回來了吧,還是和他商量一下再決定……
肖天進了客棧,端木緋他們的馬車也離開了,整條冬青街又恢復了原本的寧靜。
京城的大部分人此刻都陷入了安眠中,可是對於役長几人而言,今夜才剛剛開始。
役長在離開冬青街後,就悄悄讓兩個屬下又回去雲賓客棧盯著肖天,而他自己和另一個屬下把那四個黑衣人押回了東廠。
役長向上屬的王百戶彙報了今晚發生在雲賓客棧外的事,王百戶沉吟片刻,便使喚一個東廠番子去打聽一下岑隱歇下沒。
得知岑隱還沒有睡下,王百戶立刻求見了岑隱。
岑隱今晚沒回府,就留宿在東廠的書房裡。
書房裡,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岑隱一向晚睡,此刻正倚靠在窗邊看書。
他早已換下那身大紅麒麟袍,穿著一件月白常服,一頭烏黑的青絲以絲帶鬆鬆地束起。
窗戶半敞著,晚風透過窗戶吹進書房裡,他頰畔的幾縷青絲隨風輕撫著他的面頰,讓他看來慵懶閒適。
“督主。”王百戶恭恭敬敬地給岑隱行了禮,完不敢直視岑隱那雙狹長幽魅的眼睛,“肖公子那邊出了些狀況。”
岑隱慢慢地翻著書頁,隨口道:“說吧。”
王百戶有條不紊地一一稟來:
“今晚那位肖公子兩次被人襲擊,第一次是在城南,肖公子受了些皮外傷,脫身了,後來他在半月湖那邊偶遇了四姑娘、四公主殿下、李三公子他們,四姑娘用馬車送了肖公子回雲賓客棧。結果在雲賓客棧外,肖公子又遭遇了第二次伏擊。下手襲擊肖公子的那夥人已經拿下了,留了活口。”
“還有,餘役長說,他可能被肖公子察覺了。”王百戶一邊說,一邊緊張地用眼角的餘光瞥著岑隱的臉色。
岑隱淡淡地“哦”了一聲,挑了挑右眉,形容間看不出喜怒。
王百戶只覺得心猛地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補充道:“督主,本來肖公子若是沒有生命危險,餘役長是不打算出手的,可是那夥不明人士想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