昉舉著火把走到了城主的屍體旁,晚風一吹,火把發出“滋吧滋吧”的聲響,火焰隨風跳躍不已,照得羅其昉俊朗的面龐明明暗暗。
若非是親眼目睹,羅其昉簡直不敢相信一萬南懷士兵竟然在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內被殲滅。
這改良後的火銃威力堪稱神兵利器,不但比常規的火銃輕便許多,而且每一把火銃都可以一次連發三彈,三千火銃營士兵一人發三彈,就可以在短時間內以一敵三,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九千個敵人。
而且,火銃使用起來要遠比弓箭簡單多了,殺傷力,還有精準度,也遠比弓箭具備更強大的優勢。
倘若大盛能有一支萬人的火銃隊,以後這四方蠻夷還有誰敢再來犯?!
若說他之前對於他們拿下南懷還有一分不確定的話,方才的一幕幕也足以把他的不確定全數化解。
他從未像這一刻般確認,他們一定可以拿下南懷,他也一定可以建功立業,衣錦還鄉!
在火光的映襯下,羅其昉的眼神越來越明亮,比那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堅定,熠熠生輝。
羅其昉蹲下身,在城主的屍體上摸了一番,從中摸出了一塊比巴掌小一點的令牌,看了看後,就起身來到了封炎跟前。
“公子,這是日南城城主的令牌。”羅其昉把城主令牌呈送給了封炎。
封炎隨手把令牌玩了一番,對著身旁的陸傾之使了個手勢。
陸傾之立刻去整兵,三千火銃營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南懷人的盔甲,又接手了那些南懷騎兵的馬匹,很快就整裝待發。
包括封炎、羅其昉在內的所有人翻身上馬後,就策馬趕往日南城。
“踏踏踏……”
隆隆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尤為響亮。
三千人策馬賓士了一個半時辰後,就來到了日南城外,此刻已經快二更天了。
天上繁星密佈,日南城的城門也早就關閉,城中黑漆漆的,只有城牆上的一支支火把照亮四周。
哨樓裡放哨的南懷士兵遠遠地就看到有三千將士朝這邊馳來,連忙去通知上官。
待封炎率領那三千士兵來到城門下,就聽城牆上傳來一個粗獷的男音以南懷語質問道:“來者何人?!”
羅其昉與身旁的封炎交換了一個眼神,就以南懷語對著城門上方回應道:“瞿副將,我是安南,”
他高舉著從城主身上搜出的城主令牌道,“我奉城主之命帶兵回城。”
城牆上那位瞿副將當然認識安南,見他拿著城主的令牌,便立即下令開城門。
“隆隆……”
沉重的城門在裡面南懷士兵協力下,緩緩地開啟了。
夜晚的街道空蕩蕩的,冷冷清清,街道兩邊的房屋全部門窗緊鎖,銀色的月光給周圍的街道、城牆、房屋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三千將士跟在封炎身後,井然有序地進了城,
當所有人都進城後,城門就在“隆隆隆”的聲響中再一次關閉了,沒有一絲縫隙。
瞿副將從城牆上步履匆匆地下來,與羅其昉寒暄道:“安南,不是和城主出城了嗎?怎麼又忽然回來了?”
說話間,瞿副將的目光在羅其昉身旁的封炎掃過,方才在城牆上,因為封炎頭戴盔甲,他沒看清他的容貌,此刻才注意到這個眼生的少年俊美得有些過頭,不像是他們南懷人……
這個念頭才浮現心頭,他就覺得額心一涼。
封炎掏出了藏在披風后的火銃,火銃口貼上了瞿副將的額心。
“……”
瞿副將也只有機會說出這一個字,就被“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
瞿副將直挺挺地往後倒了下去,額心如之前的徐徐多多死去的那些南懷士兵一般多了一個血窟窿。
封炎收回火銃,笑吟吟地吹了吹火銃口的青煙,然後就再次抬起了火銃,這一次瞄準的是城牆上,再次叩動了扳機,射擊。
“砰!砰!”
日南城的夜晚被聲聲火銃射擊聲所打破,街道兩邊的房屋點起了一盞盞燈火。
“有敵軍混進來了!”
“快,趕緊把他們拿下!”
“……”
城中的南懷士兵群龍無首,一個個慌亂地高喊起來,如臨大敵地握緊了手中的刀槍。
“砰!砰!砰!”
“砰!砰!砰!”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震耳的火銃發射聲迴響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