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嫁進封家的。”
“爺。”三言兩語間,江氏已經替她梳著髮髻,“妾身親自去,求上一求,小姑娘臉皮薄,必是會肯的。”
封預之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順水推舟地應了,拉過她的手拍了拍,說道:“真是委屈了。”
以端木緋的刁蠻,還不知道江氏要受多少委屈呢,等他出來後,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的。
江氏溫婉一笑,“只要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妾身……”
“時間到了!”
衙差粗狂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這位差爺……”
江氏還想再說說情,立刻就被打斷了,“快走快走!”
真是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封預之懶得和這些衙差爭論,溫聲道:“先回去吧。”
“那妾身就先走了。食盒裡是妾身親手做的一些點心,還有這是從家裡帶來的金創藥,爺您一會兒一定要記得塗上……”
江氏絮絮叨叨地說著,就在衙差的催促下出了大牢。
封家的馬車正停在大牢外,封從嫣在馬車上已經等急了,一看到她出來,立刻喚道:“娘。”
江氏上了馬車,封從嫣忙不迭問道:“爹他沒事吧?”
江氏神色淡淡地說道:“無礙。”
封從嫣鬆了一口氣,嘟囔道:“您怎麼都不帶我進去呢,我還想見見爹爹呢。”
“大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有什麼可去的。”江氏掀開車簾,看著外面陽光明媚的藍天,從陰冷的大牢裡出來,連陽光都變得格外暖和。
“去端木府。”
江氏吩咐了一聲,馬車立刻“噠噠”的往前駛去。
“娘,我們要去求端木緋嗎?”封從嫣一臉的不樂意,“端木緋太端著架子了,只怕我們連門都進不去。娘,我不喜歡她,要是表姐能做我大嫂就好了。”
“進不去門,就在門口等。”江氏滿不在乎地說道,“等到端木首輔從衙門裡回來,就跪在他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就不信他不要臉。
事到如今,還是得讓封預之早些從裡面出來才行,不然做起事來也束手束腳的。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封從嫣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也沒說。
馬車很快就到了權輿街,停在了一道朱漆大門前,江氏也沒打發人去叩門,閒適地坐在馬車裡,耐心等待著。
一直等到天近黃昏時,端木憲終於下衙回府了。
江氏拉著封從嫣下了馬車,直接攔在了端木憲的馬車前,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
端木憲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唬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人來攔路喊冤的呢,直到對方自報家門,這才知道,原來是那位封駙馬的二房啊!
“端木大人。”江氏怯生生地半抬起臉,哀求著說道,“妾身想求見四姑娘,還望端木大人成。”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嗚咽著說道:“端木大人,妾身真是沒辦法了,才會求到四姑娘這兒來。”
“有些事,是四姑娘誤會了,就讓妾身向四姑娘解釋一二吧。”
“我家駙馬爺怎麼說也阿炎的親生父親,這父子倆哪有隔夜仇啊!”
江氏低低哀泣著,邊哭邊求,纖細的身姿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引來了不少過路人的注意,更有人在一旁指指點點。
端木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在官場上浸潤打拼了這麼多年,他對江氏的小心思是一清二楚。
這若是旁人,在這裡跪到天荒地老,端木憲都不會有半點動容,偏偏是封家的人。
這傳出去,像什麼樣,那些不明真相,人云亦云之人,私下裡也不知會怎麼議論自家的四丫頭呢!
“去讓人把這位江姨娘扶起來。”
端木憲不快地吩咐了一聲,心道:這樣不識抬舉的人家,還不如讓封家早早改姓離宗!
長隨應聲跳下馬車,叩響了府門,又吩咐門房的婆子去扶人。
江氏如了願,從善如流的站起身來,跟著端木憲的馬車,從角門進了端木府。
端木憲讓婆子把人帶進花廳,再去把端木緋叫過來。
於是,不一會兒,端木紜就帶著端木緋來了。
江氏是親家的女眷,端木憲自然不好作陪,早早就避了嫌,花廳裡就只有江氏母女兩人。一見姐妹倆進來,江氏連忙拉著女兒站了起來,殷勤地向她們問好。
端木緋微微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