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催催。”
端木緋話鋒一轉,起身道:“貴妃姑母,我去五公主那裡看看。”
端木貴妃面露遲疑之色,她不怕五公主對端木緋做什麼,就怕不巧遇上了三皇子,三皇子還賊心不死,對端木緋圖謀不軌……
端木貴妃想了想後,就吩咐程嬤嬤道:“程嬤嬤,帶些人陪四姑娘過去。”
程嬤嬤是個聰明人,知道端木貴妃特意強調讓她帶些人的意思是多帶些人,連忙應下:“是,貴妃娘娘。”
程嬤嬤帶著七八個宮女和內侍陪著端木緋浩浩蕩蕩地去了五公主朝露的宮裡。
一個圓臉宮女進去通稟後,不一會兒,就又出來了,屈膝福了福,“端木四姑娘,五公主殿下有請。”
端木緋讓其他人在外面等著,只帶了程嬤嬤和一個小內侍隨那圓臉宮女進去了,一直來到東偏殿中。
著一襲丁香色襦裙的朝露就坐在一張紫檀木羅漢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冊,見端木緋來了,這才漫不經心地從書冊裡抬起頭來。
端木緋走到近前,也不說話,直直地看著朝露,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恍如明鏡般清晰地倒映出朝露的樣子。
朝露被端木緋看得難受,心裡更不痛快了。
昨天事敗後,朝露的心情也不太好,一夜幾乎沒怎麼睡。
她與端木緋素無往來,想想也知道端木緋突然跑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乾脆自己主動認錯道:“端木四姑娘,昨天的事……是本宮一時想岔了,還好沒釀成大禍。”
說著,朝露隨手把手裡的書冊丟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那閒適悠然的樣子顯然是沒什麼反省的意思。
“……”端木緋還是沒說話,定定地看著朝露。
見端木緋還是不說話,朝露心裡更得意了,這種得意直接表現在了她臉上。
朝露勾了勾唇,裝模作樣地又道:“四皇姐昨天還好吧?姐夫沒有為難她吧?聽說李家是武夫,就怕姐夫不知憐香惜玉啊。”
朝露心裡嘲諷地想著:涵星也就是有一個好母妃,而自己也不過是差在沒有母妃為自己籌謀罷了。
反正如今父皇和母后都病著,誰也奈何不了她,她不痛快,她丟了臉,也要讓涵星和端木貴妃他們都不痛快。
程嬤嬤等人當然也聽到了,心中越發憤懣,手裡的帕子緊緊地攥在一起。可她不過是奴婢,連貴妃娘娘都不能把五公主怎麼樣,自己又能做什麼!
這時,端木緋終於開口了,淡淡地說道:“涵星表姐的事就不勞五公主殿下費心了。”
朝露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手指隨意地卷著手裡的帕子,又道:“端木四姑娘說得什麼話。四皇姐怎麼說也是本宮的親姐姐。”
“本宮這幾天也不便出宮去見四皇姐,不如端木四姑娘替本宮走一趟李家,代本宮向四皇姐轉達歉意……算了,還是不勞煩端木四姑娘,反正明天四皇姐就要回門了吧,本宮還是親自和她道聲歉。”
朝露笑容溫婉,一派優雅端莊的樣子,心裡卻又是另一副面孔,暗道:她過得不好,涵星和李廷攸也別想過得好。等涵星迴門那日,她見到李廷攸時,非要設法挑撥得他們夫妻反目才好!
她要讓李廷攸後悔,後悔他娶的不是自己!
想到這裡,朝露就覺得有些迫不及待,巴不得明天快點到才好。
端木緋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腰桿筆直,優雅如蘭,淡聲道:“五公主殿下,您確實應該好好向涵星表姐道個歉。”
朝露突然覺得沒趣極了,想隨口打發了端木緋,卻聽端木緋不緊不慢地又道:“但不是明天,明天怕是沒有機會了。”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如銀鈴似清泉,可是聽在朝露耳朵裡,卻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感覺對方似是居高臨下。
不知為何,朝露突然想到了她那位大皇姐,明明這兩人從容貌到氣質都是迥然不同。
朝露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素手攥緊了帕子,眼神變冷。端木緋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端木緋,是什麼意思?”朝露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冷聲道,“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四皇姐回門時,本宮去給四皇姐和姐夫見禮,那是理所當然地事,還想攔著本宮不讓本宮去不成!”端木緋以為她是誰啊!
端木緋莞爾一笑,彷彿在看一個調皮的孩子般。
她如對方所願地接著道:“五公主殿下,我以前來宮裡玩的時候,有一次曾經路過了北三所,聽說那裡是犯了錯的人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