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後沒走成,因為太后忽然重病。
端木憲鬆了一口氣,國庫真的支撐不住了。
不僅皇帝沒走成,君然也沒走成,雖然皇帝應了君然去北境,卻一直拖延著他起程的時日。君然已經卸了五軍都督府的差事,每天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從六月底一直拖延到七月,君然也沒走成。
等待的這段時日,時不時地有北境的軍報傳來:簡王君霽死守在靈武城,北燕大軍駐守在靈武城外十里,不時對靈武城發動突襲,幸而,靈武城易守難攻,北燕人一時也拿不下靈武城。
戰局僵持著。
皇帝上一次派去的勇武大將軍已經率領援軍在六月初抵達了北境。
可是,君然還是放心不下。
勇武大將軍蘇遂昌這個人三十有七,說是有赫赫軍功,卻又從來沒上過真正的戰場,他的軍功都是在西南剿匪得來的,而所謂的“匪”,也不過是落草為寇的流民罷了。
北燕人那可是一個個茹毛飲血,殺人不眨眼,遠非那些普通的流寇可以相比。
蘇遂昌能應付北境的危機嗎?!
進入七月後,京城的天氣越來越熱,君然也越來越焦躁。
就在這種焦慮的情緒中,千秋節到了。
皇帝為了給鳳體欠安的賀太后沖喜,在宮中大辦千秋宴。
太后的千秋節已經好些年沒辦過了,對外的說法是,賀太后不喜奢靡,但不少近臣都知道,這幾年不知道為何,太后和皇帝母子不和。
千秋節當天,端木紜和端木緋隨著李太夫人婆媳倆一起準備進宮。
宮門口熙熙攘攘,各府的馬車排成一條長龍,從宮門口一直排到了長安街尾。
街道兩邊更是掛滿了大紅燈籠,彷彿過年般喜氣洋洋。
在宮門外迎客的內侍們可謂眼光四方耳聽八方,很快就有內侍看到李家的馬車裡坐著端木四姑娘,殷勤地讓李家馬車插了隊,把李太夫人、端木緋四人率先迎進了宮。
四人先去了鳳鸞宮,給皇后請過安後,直接去了端木貴妃的鐘粹宮,涵星也在鍾粹宮。
一屋子的女眷坐下後,熱熱鬧鬧的。
端木貴妃如平常般打扮得十分高貴明豔,對著李家人和兩個侄女時,平日裡偏冷豔的氣質也變得和煦了不少。
“李太夫人,最近京裡熱,你和二夫人可要注意身子,莫要中了暑氣。”端木貴妃笑容溫和地問候李家婆媳。
“多謝貴妃關愛,”李太夫人客客氣氣地謝過了貴妃,“這京城可不比閩州夏季熱,臣婦正好在京城避避暑氣。”
兩人一個為著孫子,一個為著女兒,對彼此都殷切客氣得很。
端木貴妃想想也是,閩州靠近兩廣,自然是比京城更為炎熱。
涵星不由想到了遠在南境的兄長,嘀咕道:“南境這個時候應該很熱吧。”
端木貴妃動了動眉梢,原本湊到唇畔的茶盅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放下了。
她眼角的餘光瞥向了一旁的端木紜,不動聲色地說道:“紜姐兒,緋姐兒,本宮昨天剛收到了你們顯表哥從南境寄來的信,南境軍已經打回了滇州,想來要收復滇州指日可待了。”
端木紜與端木緋互看了一眼,姐妹倆皆是展顏一笑,精緻的臉龐上笑容如夏日般璀璨。
“貴妃姑母,太好了!”端木紜笑著道,神情坦然真摯,“待表哥凱旋歸來時,我和妹妹一定去城門相迎。”
“還有本宮呢!”涵星忍不住插嘴道。
端木緋好笑地伸出指頭點了點涵星的額頭,“你到時候肯定要在宮裡迎顯表哥,怎麼跟我們去城門?”
涵星想想也是,小嘴噘了噘。
表姐妹三人說說笑笑,端木貴妃看著端木紜神情自若、絲毫不見羞赧的樣子,神情有些複雜。
端木貴妃微微垂眸,又端起了茶盅,默默飲茶。
李太夫人動了動眉梢,看了看端木紜,又看看端木貴妃,心底隱約浮現一個猜測,若有所思。
雖然李太夫人覺得嫁入皇室不好,規矩多,架子又大,但總比岑隱好吧……
怕只怕以紜姐兒的脾氣,是不會聽的。
哎——
李太夫人在心裡長嘆一口氣,更犯愁了,眉峰輕攏。
李太夫人也捧起了茶盅,心事重重地抿著茶。
端木貴妃淺啜了兩口茶後,就又放下了茶盅,招來了一個小內侍吩咐道:“你去看看,和靜縣主來了沒,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