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就是為了季家這筆八百萬兩的獻銀。這筆銀子數目重大,又關乎南境戰事,不容出岔!
當初戶部去宣武侯府核賬時,端木憲就到皇帝跟前告了宣武侯一狀,說侯府有意“阻攔”,別有用心,因此皇帝心裡多少擔憂宣武侯府不肯爽快地交出這筆銀子,生怕他們又玩什麼手段,這才多留了一手。
今日封炎追了過來,皇帝也猜到了季家那筆銀子的事應該是解決了,只是此刻聽封炎一五一十地稟來,才知道中間竟然如此“一波三折”。
皇帝越聽越氣,額頭青筋亂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面板下爆發出來,連茶都沒心情喝了。
原來端木憲之前所稟還算客氣的,王家竟然如此大膽!!
封炎只當沒看到皇帝的怒意,有條不紊地把東廠對宣武侯府的處置也一併都稟了。
“好!阿隱做得好!”
皇帝“啪”地一掌拍在手邊的方几上,震得方几上的茶盅都微微跳動了一下。
聽了岑隱的處置,皇帝心裡總算是稍微暢快了一些。
這要是不讓王家把這虧空填補,皇帝都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了。
再說了,季家姑娘獻銀有功,要是任由王家吞了季家的錢,外人只會說自己這個當皇帝的不能為有功之臣主持公道,甚至於沒準還要說他幫著王家欺負一個孤女。
幸好岑隱把這件事辦得漂亮極了!
皇帝呷了兩口茶,又看向了封炎,讚道:“阿炎,這趟差事你辦得不錯,沒辜負朕對你的信任。”
“這一路,你辛苦了,在這裡好好歇息兩天,後天我們就要過江了,陪你母親好好在江南玩玩,她也好些年來沒下過江南了。”
“是,皇上舅舅。”封炎站起身來,抱拳行禮,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皇帝似乎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什麼,哈哈大笑,揮了揮手道:“阿炎,你下去休息吧。”
封炎欣然應下,帶著那個沉甸甸的書箱退下了,疾步匆匆地前往安平所在的那艘沙船,一直來到沙船二層的其中一間船艙門口。
門簾的另一邊傳來了端木緋清脆甜糯的聲音:“殿下,那位阮姑娘的歌唱得真是好極了,聲線空靈婉約,不染塵埃,我以前也聽過不少人唱《浣溪沙》、《漢宮春》,與她相比,都相形見絀……”
封炎唇角一勾,打簾進去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安平和端木緋正在吃封炎今天捎來的茶糕。
這茶糕雖然名稱中有個“茶”字,不過實際上它並沒有用到茶葉作為材料,不過是因為它是配茶吃的,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
挑簾聲引得安平和端木緋都循聲朝封炎看去,安平心情大好,明豔的臉龐上笑不絕口。
“阿炎,你快來坐下。”安平招呼封炎過去坐下,“剛剛緋兒正和本宮說,她在城裡的一家茶館聽了幾首小曲不錯,乾脆你明天再帶她去聽吧。”
安平眨眨眼,意思是,兒子不用客氣!
端木緋差點被茶水嗆到,嚥下口裡的茶水後,含糊地咕噥了一句:“以後估計是聽不到了……”
安平挑了挑眉,沒等她文,封炎就直接把話挑明瞭:“皇上剛剛才把她接過來了。”
雖然封炎沒聽過阮菱歌唱歌,但是他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安平嘴角勾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一邊端起茶盅,一邊淡淡地說道:“本宮的那個皇弟啊,這麼些年總在女人身上吃虧,還學不乖……”
她說了這句後就點到為止,不再提皇帝,生怕說多了汙了端木緋的的耳朵。
安平淺呷了熱茶後,話鋒一轉:“阿炎,你帶回來的茶糕與桃酥,味道不錯。”
端木緋深以為然,笑吟吟地介面道:“是啊,這茶糕可真好吃,鬆軟,清香,鮮美,配上殿下的普洱茶恰恰好。”
話語間,子月給封炎也上了普洱茶。
封炎就著普洱茶也吃起茶糕來,他一口一個,三兩下就吃了大半碟,心裡沾沾自喜,覺得自己今天又做了一件讓蓁蓁歡喜的事。
封炎抬手又去拈碟子上最後一塊茶糕,這時,端木緋出聲勸了一句:“阿炎,茶糕是糯米做的,晚上吃太多容易積食……吃點桃酥吧”
其實阿炎(自己)的腸胃挺好的!
安平和封炎母子倆心有靈犀地想著,封炎聽話極了,立刻就改吃了桃酥,心裡甜得簡直掉進蜜罐子了:蓁蓁真關心自己啊!
看著傻兒子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傻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