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嫁妝鋪子啊。
大部分人都自然而然地猜測是岑隱在給義妹做臉和“拉生意”,於是乎,立刻紛紛跟隨,結果他們派管事過去一問,卻得知沒料子了,要定製,而料子稀罕難得,一個月只能得三四件的量,定製的時間已經排到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以後了……
這些人聽聞後幾乎都要哭了,想要照顧一下岑督主義妹的生意,怎麼就這麼難!!
連著兩三天,鋪子裡進進出出的都是來問訊息的人,這街上的路人看這間鋪子進出的人多,也過來湊熱鬧,有道是,物以稀為貴,倒也有路人因此好奇地下了單。
鋪子的定製生意一下子又排到了半年後。
還有幾個精明的官員悄悄地試圖去走端木憲的路子,但是端木憲這段時日已經忙得頭昏腦漲,根本顧不上理會他們。
端木憲用了三天時間仔細地看完了東廠送來的那兩大箱東西,又算了好幾天,足足差了四百多萬兩。
端木憲早知道宣武侯府十有八九會挪用季家的這筆錢,但是也不過是短短五年,他原來想著最多也就被揮霍掉幾十萬兩,結果卻差了這麼多。
“啪啪啪……”
端木憲右手熟練地撥著算盤,手指舞得飛快,算了又算。
好一會兒,屋子裡只剩下了算盤的一枚枚算珠被撥動的聲音,清脆利落。
“啪啪……”
“啪啪啪……”
端木憲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照理說,王家好歹也是侯門,開國勳貴,百餘年來,竟沒有絲毫的積累?!
“……”端木憲停了下來,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現在按照季家的這些賬冊算,季家家財最多不過一千兩百萬兩,問題是皇帝已經下了聖旨,是說季家要捐八百萬兩用於南境戰事。
也就是說,一旦按照聖旨行事,那麼留下來給季姑娘的家財就只有四百萬兩了,比原來的八百萬兩足足少了一半。
端木憲當然也可以不理會,只管完成聖命,但是讓他這麼欺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他實在有點做不出來。他的臉皮可沒有宣武侯府那麼厚!
這筆銀子是要送去南境的。
南境的戰事已經膠著了兩年多,好不容易才從南懷人的手裡奪回了幾個城池,這個時候,後方的支援決不能斷,這八百萬兩越早送去南境越好,這就意味著自己必須設法逼王家把餘下的銀子吐出來才行!!
四百萬兩可是筆鉅款,足夠讓京中不少世家勳貴一大家子吃用上幾十年,一個宣武侯府是怎麼在五年裡用完的呢?!
端木憲只是想想,就覺得愁死了。
現在宣武侯府都被東廠查封了,思來想去,端木憲覺得也只有麻煩東廠了。
端木憲霍地站起身來,正好撞在身後的圈椅上,發出咯噔的聲響。
文華殿裡服侍筆墨的小內侍嚇了一跳,就見端木首輔煩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著。
想到岑隱,端木憲就有些犯憷,一邊來回走動,一邊反覆給自己做心理工作,如唸咒般咕噥著:自己是首輔,是首輔,是首輔……
“……”那小內侍總覺得首輔有些不對勁,難道是算了幾天賬,算暈腦子了?
小內侍小心翼翼地上前了兩步,問道:“端木大人,您可要喝……”
後面的“茶”字還沒出口,端木憲忽然動了,箭步如飛地朝屋外走去,仿若未聞。
他才剛出文華殿,就看到吏部左侍郎迎面走來,笑容滿面。
“端木大人。”
吏部左侍郎笑吟吟地對著端木憲拱了拱手,端木憲對著對方微微點頭,他正要去找岑隱,因此也沒打算與對方多做寒暄,可是沒等他出聲告辭,就聽對方又道:“端木大人,聽說令孫女新開了一間染芳齋……”
一聽到染芳齋,端木憲就猜到對方是為何來找他了,眼角抽了抽,幾乎不想聽下去了。
最近這幾日,他聽到的最多的一個詞怕就是染芳齋了,心裡覺得這些一個個真閒,每天就想得做衣裳,難道他們就沒有別的正事可以想,可以與他這個首輔商議嗎?!
哎!
端木憲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心裡卻在嘆氣:莫非整個大盛朝就他一個人在忙嗎?!
他還真是勞碌命。
要是四丫頭在京城就好了,還能給他參謀參謀……
端木憲忍不住又想起自家的小孫女來。
端木緋此刻根本就沒心思想她家祖父,她正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