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縣長心裡最清楚苟老闆此次被抓的原因,無非是他手下那幫人昨天半夜在敬老闆的工地上搞破壞的時候被公安局的人抓了個正著,那幫手下被抓後肯定一個個嚇破膽把苟老闆供出來,這才惹的公安局那幫人緊急出動又抓了幕後指使的苟老闆。
趙副縣長心裡盤算,“如果我現在以領導的名義打電話給縣公安局的餘局長讓他放人他未必給我面子”轉念又想,“要是劉縣長能打電話給餘局長,他肯定不敢不給劉縣長面子,畢竟公安是政府的組成部門,劉縣長才是他的直接領導,而且餘局長也想和其他縣裡的公安局長一樣兼著副縣長,沒有劉大偉的幫助也是不可能的。”
由此分析趙副縣長心裡很快得出結論,“這事還得請政府一把手劉大偉出馬才能有把握大功告成啊!”他腦子裡思忖片刻趕忙抬腳去了劉縣長的公室。
劉縣長的辦公室門口幾乎門可羅雀,辦公室裡更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清,往日裡縣長辦公室門內外一片喧譁熱鬧景象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去不復返了。
趙副縣長推門進了劉縣長辦公室後三言兩語把縣建築公司苟老闆被抓的情況向他彙報了一遍,趙副縣長憤憤不平道:“劉縣長!這件事您可不能坐視不管!您看那個唐一天把汽車城專案折騰成什麼樣了?北門橋和坦克橋兩座橋那麼大的工程他隨便一張口就給了外地建築公司的老闆?
他那分明是專斷獨行壓根沒把領導放在眼裡!您說咱們本縣建築公司多少工人窮的沒飯吃?好不容來了工程卻便宜了外地老闆,建築公司的工人們聽到這訊息後能不鬧心嗎?
聽說昨晚上幾個縣建築公司的工人實在忍不住跑到正在施工的北門橋工地上弄壞點東西,他就非得上綱上線小題大做給工人們安上破壞私人財物的大帽子讓公安局把人給抓了?您說唐一天是不是把自己當成普水縣最高領導了?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人嘴兩塊皮,左右都是理。
經趙副縣長這麼一挑唆,劉縣長心裡原本因為汽車城專案憋悶的一口惡氣越發堵的難受,你說汽車城專案多大的工程?投資幾個億的大專案啊!縣委書記蔣大寬輕描淡寫一句話安排唐一天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全權負責?
什麼叫全權負責?說白了就是讓他一人名正言順獨吞所有工程中雁過拔毛的好處費唄?幾個億的投資哪怕他隨便沾點便宜少說也得幾百萬吧?
對了,蔣大寬毋庸置疑也會從工程中得好處,這是最起碼的官場規矩,他蔣大寬把那麼大一塊肥肉送到唐一天面前,唐一天怎麼會忘了主子的恩情?
說來說去汽車城專案那麼大一塊肥肉自己這個縣長只能眼巴巴在一旁幹看著一毛錢的好處也佔不到,而且自己還要人模狗樣的服務好這個專案,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劉縣長早就處心積慮指望著從汽車城專案分一杯羹,哪怕蔣大寬和唐一天少分點好處給他至少讓他心心理得到些許安慰?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從趙副縣長剛才一番話中傻子都能聽出來,北門橋工程的事哪裡是唐一天目中無人?分明是他背後的靠山蔣大寬壓根沒把自己這個縣長放在眼裡?
“奶奶的!這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劉縣長在心裡暗暗咒罵道,“趙副縣長說的對啊!唐一天一個副科級幹部在汽車城那麼大的專案上獨斷專行也實在太無法無天了!”
劉縣長轉念琢磨,“要是負責汽車城專案的人換成自己人就好了,比方說讓趙副縣長負責,豈不是比唐一天負責強上一百倍?”
想到這,劉縣長拿一雙透著幽深眼神看向坐在對面滿臉怒火的趙副縣長,衝他隨聲附和道:“趙副縣長剛才有句話倒是說準了,唐一天的心裡現在只把縣委書記蔣大寬一人當領導,你我可真沒被他放在眼裡啊!”
“不管他唐一天有沒有把咱們當成領導他總要講道理吧?總該考慮到咱們本地經濟發展的實際需求吧?您說縣建築公司那麼多人沒飯吃他居然還把工程交給外人做?
他這樣胳膊肘往外拐咱們縣建築公司的人能不上躥下跳發洩心裡的不滿嗎?現在工人們不過是破壞了點北門橋工地的建築材料他就讓公安局的人把縣建築公司的工人和老闆全都抓起來了?他這也太過分了!”
趙副縣長說來說去話題的重點離不開縣建築公司的工人和老闆被公安局抓起來這事,劉縣長對此事的關注點顯然不在此處。
劉縣長在普水縣工作幾年以前多少聽聞趙副縣長和縣建築公司苟老闆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