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這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反而讓Ann心裡的怒火消下去不少。
楚信鴻並不是特別的,不可或缺的,無可取代的,那便還好。
“春風,你說我現在去跟導演說,晏蹠徵這個角色我來替楚信鴻演,怎麼樣?”
何春風看著Ann看了半晌,輕蔑的笑了笑,道:“你是資方,是大爺,能給組裡塞女演員自然也能塞男演員,只要你江少爺一句話,全劇組的人自然都要哄著你玩。
別人的工作,別人的心血,在你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沒辦法啊,誰讓這是一個資本至上的社會呢?
誰出錢,誰說得算。
不過你要不要演晏蹠徵這個角色,得去跟導演商量,跟我說沒用。”
“如果是我演晏蹠徵,你也會做一個敬業的演員,像看著楚信鴻那樣看著我嗎?
就算,只是戲裡。
就算,只是演技。
在導演喊卡之前,也會那樣看著我嗎?”
“不會。你也知道,我是個半路出家的花瓶演技,是靠走後門空降的女一,面對一個自己討厭的人,我實在演不出一分的愛慕。”
“我卻覺得,如果是我,你的演技可能會更好一些。
畢竟,這戲裡的男女主,跟我們有諸多相似。
同樣因為「不得已」而分開,同樣重新相遇。
女主同樣怨恨著男主,男主同樣苦苦哀求一個原諒。
我們之間沒有那穿心的一箭,沒有胎死腹中的孩子,沒有一個讓人誤會的駱夢安,按說……該是比他們更有破鏡重圓的機會,對不對?”
“不,我們不同。劇中的女主愛著男主,就算有那穿心一箭,就算有那胎死腹中,就算有一個讓她誤會的駱夢安,可是她對男主不曾死心,不曾放棄。
可是我不同,江南岸,我對你的心,早在六年前就死透了。
你用六年的時間往一株植物上淋熱油,等它終於被你燙死了,你再去溫柔呵護,翻土施肥,它也長不出新的枝丫了。
死了就是死了,從未有過破鏡重圓這一可能。”
Ann剛想再說什麼,休息室的門卻被人從外推開了。
這是春風的休息室,組裡的人都知道這是禁地,從沒有人敢隨便靠近。
就連叫戲,都是用對講機喊的。
因為大家都知道,春風在休息室裡的時候,Ann一定在。
撞見些什麼不該看見的,那不是砸自己飯碗嗎?
可是…
春風仍是維持著被Ann壁咚著的姿勢沒有要掙扎的意思。
一則是掙扎也沒用,她打不過江南岸。
二是全組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被他壁咚也很正常。
只是春風淡定的表情在看清來人的時候,瞬間就凝固了。
天知道她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推開了Ann,掄起旁邊的摺疊椅就向門口的人砸了過去。
那人一見春風,也是見了鬼似地拔腿就跑,春風卻不依不饒掄著摺疊椅窮追不捨。
被推開的Ann也是驚了一下,十二年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春風原來還有這樣的力道和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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