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城勾著唇角,目光飄向何春風消失的方向,問:“你當年不肯接受何春風,是因為你知道只要你陪在我身邊,陸老頭和你老爹就都不會允許你有可被人操控的弱點。
如果有,他們一定會親手除去。
對她好,是情不自禁。
對她壞,是因為怕她受到傷害。
你的掙扎在她眼裡成了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她受傷的那六年,你又何嘗不是錐心蝕骨,痛不欲生?
當年的錯也不在你,就連到我身邊陪著我都是陸老頭和你老爹單方面決定的,你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你的解釋,有用嗎?”
Ann沉默了,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身不由己。
可是春風說的對,你的不得已憑什麼她就非要體諒不可?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當年她傷的心和受的委屈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能因為你如今一句解釋而減輕分毫。
一份感情是要靠兩個人一起經營維持的,如果一方一直在付出而另一方一直無動於衷,那麼這段感情總有一天會耗損得乾乾淨淨。
就如同她和他一樣。
或許當年的每一件事他都可以解釋,可是他的解釋並不能讓消磨乾淨了的愛情憑空而生。
那份懵懂的喜歡,沒了就是沒了,如今說得再多,她至多也就能給他一句「我知道了,我不怪你」。
不怪你,不是原諒你更不是喜歡你。
只是將往事釋懷,無愛無恨,從此以後她再想起你的時候,連一句憤憤的渣男都不會罵了,只會淺淺一笑,道一句:只不過是在錯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所以只能擦肩而過,從此陌路而已。
那晚陸錦城把夏相思支開,他進了客房和春風徹夜長談。
他做好了被她狠狠甩兩個耳光的準備,他甚至近乎自虐的想著,如果春風用屋裡裡的檯燈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砸他一個頭破血流,狠狠的發洩一通。
然後會不會看著遍體鱗傷的他,有那麼一絲的心軟?
可是春風卻只在圍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就淡定的坐在床邊直面著他,問他深更半夜的跑到她的面前,有何貴幹?
她的冷靜就像是一根冰錐直插他的胸膛,讓他全身如置冰窟,寒徹骨髓。
那些準備好了的要哄她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他將那時候的苦衷跟她坦白,想換她哪怕一分的動容。
可是她卻笑了笑,對他說:江南岸,我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情就是不死不休的愛過你,可是後來我沒死,青春替我抵了命。
你的苦衷換不回我青春蔥蘢的少年時光,所以我沒辦法將當年的愛慕重新再給你一次。
我們沒做成戀人,也做不成朋友。你的苦衷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所以我們連敵人都做不成。
就這樣吧,以後再見到你,我會微微一笑,出於禮貌;或者當做路人,笑都不笑。不是我假裝清高,而是你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題外話------
你們想知道的,那天他倆在屋裡到底都幹什麼了~~
本書由滄海文學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