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情願,卻也知道是瞞不下去的了。
於是他依著春風的意思,買齊了藥店裡所有品種的驗孕棒回來。
春風在廁所裡的那五分鐘,他在門口坐立難安,忐忑不已。
來回跺著腳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如坐針氈。
終於,春風開啟了洗手間的門,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這一巴掌比在暗牢的那一次打得還狠。
春風紅著眼將三根驗孕棒甩在他臉上,那兩道醒目的紅色讓他欣喜若狂。
春風說得對,他大概真的是犯賤。
否則明明被扇了巴掌,他卻怎麼還是這樣高興?
他像個小太監一樣巴巴的跟在春風身後,千小心萬謹慎的伺候著,就怕她有哪怕一點點的不順心,他甚至一邊笑著一邊罵自己是言而無信的王八蛋,明明答應了結婚以後才讓她懷孕結果卻沒能做到。
為了讓她消氣,他自己掄著胳膊給了自己好幾個耳光,抽得自己耳朵都嗡嗡的響,嘴角都見了血,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疼,而且嘴角還亂他媽的上揚,壓都壓不下來。
春風到底是心疼他的,見他嘴角見了血,就壓住了他的手沒再讓他繼續打自己,只是彆彆扭扭的哭了一鼻子,說萬一以後江家人拿這事戳懟她,看不起她是個未婚先孕的女人怎麼辦?
他自然是好脾氣的哄著,供著,寵著,胸膛拍得啪啪響,說只要他活著,就斷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半個月過去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陸錦城也已修養的差不多了。
他想,他或許已經可以帶著春風去見夏相思了。
畢竟她懷著孕,總憋在家裡也不好。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春風卻忽然捂著肚子喊疼。
他嚇壞了,立刻將她抱在懷裡詢問她的情況,卻見到她雙腿之間流下了刺目的紅色。
那蜿蜒而下的血痕染紅了他的眼眸,他不敢有片刻的耽擱立刻抱著春風去了醫院。
他怕孩子出事,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指望著春風因為這個孩子而嫁給他呢!
他更怕春風出事,女人小產對身體有多麼嚴重的損傷啊?
他橫衝直撞的將春風送進了婦產科的搶救室裡,然後才折過頭去交款,可當他拿著單據回到搶救室門口的時候,那空蕩蕩的診斷臺上早已經沒了春風的影子。
單據飄落在了他的腳邊,他的心被無數的針來回的颳著,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她懷這個孩子,為的就是這一天嗎?
她是故意弄得自己見紅,用他們的孩子和她自己的身體來做籌碼,製造機會逃離他的身邊嗎?
這樣的認知幾乎抽空了Ann的周遭可供呼吸的氧氣。
暗夜修羅江公子,在那一刻就像是被擱淺了的魚,跪在婦產科的搶救室裡雙手撐著地面緊咬著牙關卻閉不上雙唇,猙獰而可怖的視線讓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無聲的吶喊震徹骨髓,通入心扉。
這半個多月來他有多幸福,此刻就有多麼的痛苦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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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有人因為心疼Ann,要給蘇蘇寄菜刀?
emmm……
我覺得我可以考賣鐵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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