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公墓附近的某一條公路上，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什麼行人與車輛。

這條路很靜謐，甚至好幾盞路燈都已經不亮了，使得四周的環境更加陰暗。

這種偏僻的路段開車經過的話還好說一些，但如若是騎車或者走路路過，膽子小的人指不定會忍不住加快速度。

此刻，一個頭發都已經全部花白的老人，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如同鬼魅一樣，擋在了車身之前。

他手中的柺杖有點像是竹杖，只不過通體都是暗黑色。把手處的形狀也有些詭異，形成了一輪殘月般的弧度。

這根柺杖就這樣有節奏的敲擊著車前蓋，隨著它的敲打，讓車內的兩隻妖魔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個老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它們坐在車上談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察覺！

微風拂過，颳起了老人的銀絲。

他是烏城公墓以及烏城墓中墓的守墓人，是一個啞巴。

但是在退休前，他也曾是一名守夜人，而且按照季德懇的說法，這位老人還當過幾年他的下屬。

“咚……咚……咚……”柺杖敲擊著。

然後，在下一次敲擊的時候，老人的動作和先前沒有兩樣，他好像並沒有用力敲，甚至柺杖觸碰到車前蓋的時候，聲響與先前也並無兩樣。然而，在下一個瞬間……

——這輛轎車裂成了兩半！

車上的兩隻妖魔此刻只有一個念頭：跑！

這個老東西看起來都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他已經瘦的有點皮包骨頭了，身上也有不少老年斑。但是展現出來的實力，卻足夠讓它們忌憚！

它們只是來追人的，不是來送死的。一個沒注意追到了烏城，它們本來就在猶豫著要不要趕緊跑。

這座城市，邪門的很啊！

但當它們想要逃的時候，卻發現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是的，平日裡靈活的身子，此刻哪怕是動一動小拇指都覺得吃力！

——【域】！

這個看起來隨時都會嗝屁的老東西，居然是六階之上！

怎麼可能！

烏城這座城市真的就這麼邪性嗎？有這麼臥虎藏龍？

你他媽以後是不是還要蹦出個七階之上啊？

啞巴老人拄著柺杖，慢慢向前走去。

車被分割成了兩半，中間空出了一條過道，他在這條過道上慢慢走著，走的很蹣跚。

年紀大了，有時候腿腳就不是很靈便了。

不能動彈的兩隻妖魔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向著它們走來。

路過它們的時候，老人沒有停下腳步，他好像就是正常的往前走去，但兩隻妖魔的眼前都閃過了一道銀光！

兩道銀色的巨大劍芒憑空出現，直接斬首！

它們甚至都沒有看到老人的動作！

——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見的。

啞巴老人拄著柺杖繼續往前走去，腳步依舊蹣跚。他的右手握著柺杖的把柄，就像握著一把長劍。

現在的柺杖，是曾經烏城最鋒利的劍。

啞巴老人最擅長的就是拔劍術。

他一邊走著，嘴裡一邊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他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很有節奏，就像是在吟詩。

他其實就是在唸詩，好似是回憶起了年輕時候的歲月，那時候他還是讓季德懇最頭疼的頑劣下屬。

如竹杖般的柺杖撐著地面，他有節奏的哼哼著，念著只有自己聽得懂的詩。

他其實念著的是：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

不知不覺中，這一生，真的快走完了啊。

……

……

烏城，答案酒吧。

路一白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很快就舒緩開來了。

他剛剛在烏城公墓附近有感知到妖氣，但是很快，他又感知到了一陣鋒利無比的守夜人之力，這兩股妖氣在一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這股守夜人之力他感覺很陌生。

它太銳利了，就像是一把一往無前的劍。

朱二也是練劍的，他的力量同樣銳利，但與之相比，還是有著差距的。

用朱二的話說，那就是：“我與真正的強者，只有一點點點點差距！”

當然，他也永遠有這一點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