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劃破了手掌,金『色』的血『液』一部分漂浮在空中,慢慢浸透到了圍繞陌月身上的符咒中,那符咒漸漸散去,陌月的身體顯現了出來,慢慢落在了地上。
咔嚓!咔嚓!
祭神臺接收到了滴落的血『液』,開始轉動,四周如同鑲嵌了齒輪,許久不用,生鏽腐壞,再次開啟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兩俱看著一樣的身體,一個睡姿恬淡,一個雙眼睜著,無比絕望。
幽妮兒只是無力地自言自語道:“拿什麼與神爭呢,我有什麼資格,與神爭呢?可她明明說了,我便是師傅心裡的人,她也騙我,師傅心裡明明就沒有我,否則怎麼捨得這麼對我。”
身邊落下了一個人,幽妮兒慢悠悠的轉過頭去,想看一下,還有誰也和她一樣的下場,被送上了這祭神臺。
視線聚焦,幽妮兒看到了旁邊躺著的人,那張臉,是天池時幻境裡的臉,恬淡舒適的睡顏,就是她。
幽妮兒想坐起來,仔細看一下,可是除了頭,身體已經無法動彈,她只能這樣偏著頭,用力往上撐,想要實實在在看清那女子的正臉。
可是,臉上陡然疼痛起來,就好像有人再次撕開了方才的傷口,然後撒上了一把鹽。
“啊!”幽妮兒一聲痛呼。
一陣比一陣強烈的痛傳來,比易筋洗髓還要痛苦,筋骨重塑是帶著希望的,而這種痛,帶著絕望,好比有人在從傷口慢慢捏碎了臉頰骨,再將碎裂的骨頭慢慢取出來,一寸寸,剝奪了所有美好的幻想。
冥落在下面看得眉頭緊鎖,雙拳也不自覺的握緊,這種折磨,確實不是皮肉上的,而是精神上潛意識發散的,就算他們是神仙,也沒有辦法。
幽妮兒的痛呼一聲比一聲大,卻被冥落設定的結界包裹著,傳揚不出去。
墨寒面上依舊平靜,只有偶爾望向沉睡的陌月時,眸中才會多一分柔情。
幽妮兒面上分離的生魂,飄散在空中,又被一股力量指引著,進入到了陌月的體內。
痛呼聲漸漸小了,幽妮兒已經沒了力氣,雙眼空洞,嘴裡發出的慘叫幾乎成了無意識的,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溼透,手指因為用力在地上磨蹭,指甲碎裂,血肉模糊。
生魂已分離了大半。
一縷幽藍的火苗帶著剩餘的部分慢慢從幽妮兒的傷口處飄了出來。
“流火,救救孃親。”幽妮兒突然痛得渾身痙攣起來,看到流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促的喊道:“流火,快,救救孃親,孃親好痛。”
流火卻顫巍巍的飛向了旁邊的女子。
最關鍵的時候。
墨寒手中的金『色』靈氣卻開始時斷時續起來。
祭神臺的旋轉竟換換開始朝著反向轉動。
墨寒快速再次劃開了另一邊的手掌,以血『液』生祭祭神臺,催動它再次踏上了正軌。
金『色』血『液』像是一道溪流湧出,一部分流進了祭神臺裡,一部分化作了最精純的靈氣,包裹著流火與剩餘的生魂,慢慢注入了陌月的體內。
神之血,是神最後的命脈,夾雜著神體最精純的靈氣,血盡,則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