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麼新訊息。”
兩人在附近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坐了下來。
吃雞蛋灌餅就需要取下口罩,王沈可不想東西還沒吃兩口,就又一次遭到警方逮捕,很顯然他的委託人也希望隱藏身份,雖然取下了口罩,但卻依然戴著墨鏡。
這個人試圖用七元錢的小恩小惠便換取紀醫生的情報。
事實上在王沈和紀明雪來到這裡前,紀醫生就已經是個危險人物了,也許她隸屬於某個殺手組織,法醫的工作只不過是她用來掩蓋身份銷燬證據的偽裝,沿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總有一天這個窮偵探會成為對方滅口的物件。
“沒有。”
王沈津津有味地吃著雞蛋灌餅,食物的口感都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
“我看未必吧。”
委託人搖了搖頭,說道。
他認識王沈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第一次見面時,後者只不過是一個口口聲聲說要成為名偵探的毛頭小子。而對他來說,年輕的王沈無疑是最廉價的勞動力,不但不必支付高額的委託費用,就算他身份敗露遭人滅口,也懷疑不到自己頭上。
事實證明他當時的眼光很準確,請他吃一頓飯這種小恩小惠便足以讓這個年輕人為自己賣命了。
然而這幾天王沈卻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不止如此,紀醫生也變了。
試想一下,如果你身為一名殺手,遇到了一直跟蹤並騷擾自己的私家偵探,同時相處了整整一晚上,你會怎麼做?
他覺得100%的人都會選擇滅口,連1%的容錯機會都沒有。
可是當他第二天清早試探性地聯絡王沈時,試圖確定這個小子在被滅口時沒有連累到自己時,電話卻詭異地接通了,而直到現在,他意識到這並不是陷阱,負責跟蹤紀醫生的人剛才告訴他,紀醫生早上便和王沈分道揚鑣去了檢察院,也就排除了對方此刻在這裡伏擊他的可能。
他無從得知兩人在一夜相處的時間裡說了些什麼,王沈又有沒有把他的事抖露出來,而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們昨天晚上不是還在一起麼?……別驚訝,我也有一些獲得情報的其他途徑。”
“確實讓我有些驚訝,這樣的話,你豈不是得付兩份工資?”
這是值得驚訝的地方麼?
委託人滿頭黑線,這傢伙究竟神經大條到什麼程度才能問出這種問題?不過也或許正是因為他神經大條才讓這個年輕人逃過了一劫。他猜測紀醫生這些年沒有對王沈動手很可能也是想以此來迷惑警方。
讓自己一直處於“受害者”的境地,便很難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我很好奇你們聊了些什麼?”
“沒啥,就聊了些家常。”
“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啊,難不成你指望我告訴你紀醫生表面上是檢察院的法醫,但實際上則是某個殺手組織的頂級殺手?你好好想想如果這種事都被我知道了,我豈不是早就被她滅口了?”
王沈的話讓委託人一時間有些疑惑。
這句話聽起來真假參半,某殺手組織的頂尖殺手的確屬於他們的猜測之一,然而王沈說的又有一定道理——如果這事被他發現了,頂尖殺手可不會給他出來到處亂說的機會……可是若往深處想,這也有可能是紀醫生打了一個反心態。
難道她想以這種方式打消他們對自己的懷疑?
可能性實在太多,他一時間也無法做出判斷。
“對了,我也有個疑問。”
“嗯?”
“我的工錢,什麼時候結啊。”
“什麼?”
“調查紀醫生可不是件容易的差事,為了這件事,我已經被所有人當成了變態跟蹤狂,昨天還差點進了監獄,這對我的名譽和精神都造成了極大影響,我算算……”王沈掰了掰手指:“這種差事怎麼說也得10萬吧?”
他這也不算獅子大開口,參考的是黑水安保的報價。
想當初他在維爾納島跟著黑水去了趟維托克議員的傢什麼都沒幹就獲得了一大筆錢,這長達數年的潛伏與誤解要個10萬應該不過分。
“這也是紀醫生對你說的?”
“沒錯,她說這是我的正當權益,如果必要時,她說我還可以走法律途徑。”王沈信口胡謅。
“看來我的預感果然沒錯。”
委託人遺憾地將手伸向了風衣內側的口袋,並當著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