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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瘤』(其二)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只是公司在這個城市的聯絡員,工作是幫助閒散的能力者加入公司,在必要時出面處理一些應急事件,天橋附近的爆炸事件是你和一個強大的能力者交手時造成的……”

院長總結過後停止了時鐘的計時。

老實說,他有些失望。

失望不僅僅源於這個人對公司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更讓他失望的一點在於那個所謂的公司聽起來和他想象中差距甚遠,那並不是一個足以和魘分庭抗禮的龐大勢力,事實上它在這個城市只有兩個聯絡員,吸納的成員寥寥無幾。

就像是一個在高壓環境下可悲的、夾縫中求存的小角色罷了,根本不需要總部派出幹部,一名紅卡持有者便足以消除威脅。

渺小的組織,便意味著它無法給自己提供更多的實驗物件,而按照泡泡糖男的說詞,失去聯絡後不會有任何人來救他。

在助手能力的引導下,他可以確定泡泡糖男沒有說謊。

“感謝你的配合,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為你安排了一個月左右的療程,療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但只要撐過了這段時間,你就能擁抱嶄新的人生。”院長起身,仰著頭想了想,他總覺得這段臺詞似乎有些熟悉。

哦,想起來了。

他很快恍然大悟。

面對那些沉浸於毒癮中無法自拔的人時,他也是這麼說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剝離能力就和戒掉毒癮的痛苦差不多,他年輕時不止一次拜訪過戒毒所,為了抑制毒癮帶來的瘋狂,那些人也被戴上了手銬腳鐐——就和此刻這裡接受治療的能力者們如出一轍。

“很難受吧,可是為了避免你的能力造成更多的破壞,這是必要措施。”院長說道:“你胳膊上的裝置是用於抑制超能力場的消融器具,在你昏迷的時間,我們完成了安裝。嗯,我勸你不要想著把它取下來了,簡單來說,裝置穿過了你雙臂的關節,當然如果你執意要把自己的胳膊給扯下來我也沒有意見。”

擺在病人們面前的是一個難題。

器具是繫結的,一旦他們因種種原因死亡,復活之後,這些器具又會回到他們身上。也就是說除非他們能在近乎斷臂的狀態下自我止血,並且能夠耐受住劇痛,否則他們便不可能擺脫這些器具的控制。

希望並沒有完全泯滅。

總的來說,還存在著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從機率學的角度來說,如果有人耐受住近乎一萬次的斷臂之痛,或許就能獲得逃出隔離室的機會。

但也到此為止了。

如果沒有引路人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從這鏡中世界離開。

“能力者……能力者究竟對你做過什麼?”

泡泡糖男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他當初加入公司,僅僅只是不想與魘同流合汙。

爆炸屬於威力極強的能力,只要他願意,完全能在短時間內成為金卡的持有者,而他只不過是想要平靜的生活罷了……

一開始,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可當他利用能力幹掉了一名金卡持有者之後,他發現一切似乎都改變了。在那之前,他從未使用能力傷害過任何人,然而就在他引爆炸彈將誤入陷阱的金卡持有者炸得灰飛煙滅時,他發現整個過程竟無比自然,就像是……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一般。

而當他接到第二個“滅口”的工作時,對能力的運用已經變得十分順手了。

在天橋下引發的連環爆炸,似乎本質上和魘的“玩家”們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只不過是雙方所處的陣營罷了,而一旦當傷害他人的藉口被賦予了正當理由,整個過程也會驚人得變得無比順暢。

“能力者對我做過了什麼?”

院長停下腳步,回過頭與泡泡糖男對視著,後者的目光毫不躲閃。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不少仇視能力者的人,他將這份仇視歸結為嫉妒與不安。嫉妒能力者透過天賦更容易地獲取常人難以達到的目標,不安在於畏懼這些擁有超凡力量的人隨時會威脅到他們的生活。

“什麼也沒做過。”

一番深吸熟慮之後,院長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在我過去30年的時間裡並沒有和能力者打過交道,如果真的有能力者存在於我的身邊,我只能說他們很擅長偽裝,我對能力者的所有認知都來自於新聞報道。”

院長的回答出乎泡泡糖男的意料。

他本以為這裡正在進行著的非人的實驗是源於極端的嫉妒與仇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