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譚鬱芳,麥香也沒有過多的去計較。然而,如今從譚鬱芳躲避奶奶的這件事情上,麥香看得很清楚,譚鬱芳不是個可以共患難的人。 日後,對譚鬱芳要有所保留,不能當知己交往。 麥香躺在了床上,望著黑黝黝的屋頂,心情起伏難平。唯一慶幸的是,奶奶的病好了,終於可以徹底擺脫“是否得了瘟疫”的嫌疑。 這樣的話,她也可以安心了。不然的話,若是奶奶的病還沒有好,她就打算在此地租個宅子,陪奶奶留下來養病。只是,這樣的話,她又不放心家人前往西北。 麥香直到天要亮了,這才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吃過午飯,一行人就繼續往前走。 經過幾天的跋涉,終於到達了芍藥城。 梁掌櫃的長隨梁木,等候在了城門口已經多時了。 見到梁高山,梁木十分的高興,連忙迎了上來:“大叔,掌櫃的讓我在這裡等你們,掌櫃的也是今天早上才到的!掌櫃的已經安排了一座宅子,請你們跟我去那裡,掌櫃的應該等候在了那個宅子裡!” 梁高山感激的道:“好的,謝謝啊!” 一行人進了城門,跟隨著梁木來到了一個三進的宅子裡。這座宅子坐落在一條叫古井巷的巷子裡,壞境清幽,離繁華的大街也不遠,鬧中取靜,是個居家的好地方。 梁掌櫃果然等候在了宅子裡,而且他還親自動手,收拾打掃。麥香一行到了時候,清掃活兒已經快要收尾了,梁掌櫃正端著一盆水,在清洗庭院一角的桂花樹下的石頭桌椅。 梁木還在庭院外面,就大聲的喊道:“老爺,司徒大人和麥香姑娘他們來了!” 聽到喊聲,梁掌櫃連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快步迎了出來,親自動手卸下大門:“來了啊,直接趕著馬車進來!” 司徒長風翻身下馬,一個十來歲的小廝連忙快步走上來,接過他手中的韁繩,把馬牽去了馬廄喂水餵馬料。 梁掌櫃連忙上前,熱情的跟司徒長風打招呼寒暄。 進了院子,麥香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伯伯好!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麥香笑盈盈的對梁掌櫃道。 梁掌櫃的眼眶有點溼潤:“你這孩子,及時的離開了清河縣,那就好,那就好!李正義不是什麼胸懷寬廣的人,若是瘟疫發生了,估計他會對你們一下落井下石!”若是被困在了清河縣,小命能否保住,都很難說。 常氏就嘆了口氣:“麥香她伯伯,李正義那個狗官,已經落井下石了!他竟然把俺們家,劃為西北的軍戶了,唉,真是造孽喲!” 梁掌櫃大驚:“什麼?半夏不是秀才麼?就算全縣的百姓都大遷徙,半夏也有資格選擇是否去西北,就更不要說,有秀才功名的人,是可以不用被劃為軍戶的!” 劃為軍戶的話,這就意味著,這家人裡如果有十五歲以上的男丁的話,至少得有一個男丁上戰場去。如今,半夏還未滿十五歲,那麼要去上戰場的,就是跟莊稼打了幾十年交道的梁高山了!可憐這個漢子,連弓箭和大刀估計都沒有摸過,去上戰場殺敵的話,豈不是等於白白的去送死? 古來征戰幾人回啊! 梁掌櫃不禁勃然大怒:“孃的,李正義,虛偽的小人,下次若是讓我遇上,我一定罵他個狗血淋頭!” 哼!不就是一個什麼根基都沒有的窮小子麼?就這樣的人,竟然還敢給麥香家使這樣惡毒的絆子,也不怕遭報應。 麥香連忙出言安撫:“伯伯,為了這麼一個品性低劣的人生氣,半點也不值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這樣的人是要得惡報的!” 梁掌櫃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嗯,麥香說的好,生氣也會傷身子的。會了這麼一個不值得的人,傷了自己的身子,確實沒有必要!” 麥香這孩子的心,可真寬啊! 話說,就在麥香一家離開的第二天一大早,梁家坳的老族長就接到縣衙發出的告示,告示上說,所有要遷移去西北的人家,必須今天離開清河縣。 前來送告示的,是一個衙役。這個衙役送完告示,就等候在了梁家坳,等會要監督梁家坳的人啟程離開。 經過了水災,鄉親們也沒有啥好收拾的。 老族長召開了緊急村民大會,倡議眾人聽從衙門的話,速速離開清河縣。 梁家坳的人,接到通知要離開的,有八成的人家。其餘的兩成人家,如今是地主樑高中家的長工,可以不用離開清河縣。 當然了,地主樑高中家的人,自然就更加不用離開了! 彭氏嗑著瓜子,滿臉的幸災樂禍,說做尖酸刻薄的話:“哼!俺就說了,對俺家不好的人,那都是會有報應的!這不,都被劃為軍戶了,日後世世代代,家裡的男丁都要上戰場打仗!一個搞不好,很有可能會斷了香火喲!哈哈哈!” “你給俺閉嘴!你信不信,俺這就將你逐出族譜?!”老族長滿臉怒容,怒斥彭氏。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