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為難,我不怎麼願意殺你,但是感覺不殺你又挺麻煩的。”
克里克發出桀驁不馴的笑聲,關於他的人物傳紀也記錄了他時刻伴隨著的傲慢,而傲慢的人最容易被對方的傲慢所激怒。
“克里克教授,你為什麼要偷走我們的棺材?”秦雅南透過克里克幾次說話,已經找到了他的準確方位,經過這麼久的適應,她也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的一個模糊的黑暗身影。
“你們的?憑什麼說是你們的?你們從地裡挖出來,得到它的原主人同意了嗎?既然你們可以不經過同意就佔為己有,我這麼做又有什麼問題?”克里克冷笑著說道。
秦雅南一時語塞,對方說的好有道理,自己居然難以反駁。
“她是問為什麼,又不是聲討你的行為。我不反對你偷,我只是又要拿回來而已。”劉長安平靜地說道,“我們還是先講講道理吧。這具棺材我比你更有理由佔有,因為它的原主人……是我,是我那個什麼……那誰……”
“是你的那誰?”秦雅南有些緊張起來,劉長安一定要把這具棺材留在身邊,難道是因為裡邊是葉巳瑾?
“是他的祖宗奶奶!”
一個柔軟的女聲帶著驚慄的笑聲響了起來。
克里克抬起腿來,一腳就把那機器人的腦袋踢到了遠處,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聽到落水的聲音。
“我不想講道理了。”劉長安皺了皺眉,“你是自己跳進陰河裡讓水獸吃了,還是讓自己喂的蝙蝠吃了?”
秦雅南感覺有些可惜,克里克畢竟是科學巨匠,人類難得的瑰寶,可是沒有辦法啊,劉長安要這麼做,自己總不能拆他的臺吧,所謂夫唱婦隨……不對,所謂長者有命,不敢不從。
聽到劉長安重複自己原來的話,克里克大笑起來,笑聲彷彿有形的波紋一圈圈地散發出來,然後便是轟隆隆的回聲一陣陣地擴散出去,遠處的水聲激盪,好像有什麼蟄伏的水獸被驚醒,正在怒攪陰河。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改頭換臉,又恢復青春的?又或者你只是從長輩那裡聽到了當年我和劉教授的交集?”克里克的笑聲止歇,他抬了抬手,似乎那陰河裡的水獸就得到了指令似的被安撫了下來,不再有震天的水聲從遠處的深淵傳來。
“你呢?”劉長安沒有回答。
“我比沃森年長12歲,當我在等待死去的時候,我想了許多,我在想如果沒有沃森,我能否獨立發現DNA雙螺旋結構,我們在《自然》雜誌上發表的那篇核酸的分子結構-DNA的一種可能結構的論文,後來頭提出了中心法則,奠定了分子遺傳學的基礎,我和英格冉姆發現了遺傳物質在決定蛋白質特性上的作用……我被人稱為分子生物學之父,卻對自己體內的腫瘤無可奈何,是不是十分諷刺?”克里克嘴角微翹,“這時候我遇見了卡恩斯坦夫人。”
“剛才那個機器人說的卡恩斯坦夫人,真的存在啊。”秦雅南微微驚歎。
“卡恩斯坦夫人當然存在,她賦予我再一次的生命,給了我夢寐以求的優秀同事一起工作,她讓我領悟到了生命研究的新方向,我們不必追求生命的本源,而應該探討生命能夠進化的極限,例如……永生。”克里克的眼神裡顯露出一種狂熱,毫無疑問他十分崇拜或者說仰慕這位卡恩斯坦夫人。
“你們實現了永生?”
“永生哪有那麼容易實現……這是我們追求的終極目標,但是現在我們的實驗重點是進化和改造。”克里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一步步地走近了劉長安和秦雅南。
“那你們需要這具棺材幹什麼,它對卡恩斯坦夫人有什麼意義?”劉長安很好奇這個問題。
“這具棺材……也許藏著永生的秘密。”克里克說完,已經走到了劉長安身側不遠處的一片鐘乳石林旁。
那邊到處都是鐘乳石,溼潤清新,有的像玉柱從頂垂直到地,高出有像雲雨倒懸空中,又像白浪滔滔,波湧連天,真是氣象萬千,蔚為奇觀。
克里克突然就抱住了一根長柱鐘乳石,橫抱折斷。
“這麼一大根,人家至少得長几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劉長安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把秦雅南提著丟到了遠處一方石臺上。
秦雅南驚呼著落地,卻發現自己站的穩穩的,果然就像劉長安砸暈竹君棠也不會讓竹君棠真的受傷,劉長安對力道的把握十分奇妙而精準。
克里克抱著那根鐘乳石橫掃過來,狠狠地砸向劉長安。
鐘乳石柱帶著溼潤的水汽和呼嘯的風聲,“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