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芳約劉長安見面的地方在她曾經工作過的酒店,那次劉長安帶著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一起參加高存義的酒宴,劉長安還騙了她們兩個的豬肘子,以身作則地讓她們領悟到了人心的險惡,她們也開心於增長了閱歷和見識。
又是一個冬日難得的暖陽,劉長安坐在酒店大堂吧的角落,紅漆色調的傢俱,搭配著古香古色的茶盤,牆壁上覆制的長卷《千里江山圖》,穿著金絲旗袍的服務員,充分滿足了中老年人熱愛的格調。
高野寧的F4花茶依然在這裡售賣,大概是因為保健的噱頭,連偏愛普洱之類的男性顧客,也會點單。
劉長安的目光透過格子玻璃窗,落在換了新葉的梧桐樹上,安靜地坐在那裡,修長有力的手指放在茶杯蓋上一動不動。
李洪芳從大堂內部方向的廊道走了過來,遠遠地就看到了劉長安,他的側臉沉浸在陰影中,只有額頭,鼻子和唇線上勾勒著光,女性有時候也會用“美人”來稱呼充滿魅力和外貌優秀的男人,毫無疑問,此時此刻的劉長安,在李洪芳眼裡就像畫筆難繪的美人。
“劉哥,讓你久等了。”李洪芳氣息微亂,把手中的包放在椅子上,坐在了劉長安的側面。
劉長安扭過頭來,李洪芳穿著黑色的短褲和漆皮短靴,上身無扣黑色短禮服搭配白色吊帶內衫,搭配的毫無亮點和審美體現,只是長腿細腰顯露出肌膚的細膩,倒也有一兩分養眼。
劉長安也沒有忘記她卸掉甲片的那一幕,是個好生養的底子。
“我感覺從冬天等到了春末夏初。”劉長安笑了笑。
“沒……沒等那麼久吧。”李洪芳有些緊張地說道。
“我只是在表示你的穿著讓人的季節感混淆了。”劉長安解釋了一句,他是如此的詼諧幽默,卻需要自己解釋自己的玩笑,真是無趣。
要是安暖這個小姑娘,大概就會接話:我可以等你從早到晚。
從早到晚是什麼?
“哦,我還住在上次你去過的那裡,衣服什麼的都還沒有購置,準備換地方安頓好了再買點衣服,現在隨便亂穿的。”李洪芳很意外他居然還會留意到他的穿著打扮。
她還以為自己在他眼裡就跟什麼滿街跑的小動物一樣,小動物們穿沒穿衣服都沒有什麼區別……畢竟上次在墓裡,自己卸去了臀部的甲片,還特意弄了個美觀的心型,結果被他打飛了。
“今天約我見面,有什麼事?我不是說河西的店,你找周書玲對接嗎?”劉長安略帶疑惑地問道。
“那地方有些邪門,我想讓你去驅驅邪,鎮住那裡。”李洪芳慎重其事地說道,聲音越壓越低,最後說完還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劉長安的手指敲了敲茶杯蓋,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洪芳。
“鎮住那裡?你當我是土地爺,灶君,關二爺還是什麼肉身菩薩?”劉長安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李洪芳的腦門,“你去找那些跳大神的也行,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都是幹了一輩子的。”
李洪芳摸著腦門靠在椅子上,急忙解釋道:“劉哥,我不是開玩笑。誰敢和你開玩笑?”
在李洪芳印象中,蘇小姐那等人物是通天手段,都拿劉長安沒有辦法,還有什麼人敢隨便和劉長安開玩笑?他又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對女性也沒有尋常男性那種更包容一點的心態。
她要是隨便和他開玩笑,萬一他又要她脫掉褲子怎麼辦呢?這可是公共場所。
“那地方真的邪門,我晚上兩點鐘左右,去看了看,親眼目睹一個白色的人影穿了過去,當時我還以為是眼花了,走近仔細看了看,人影確實不見了,但是當我抬起頭時,那個人影卻清清楚楚地站在樓頂看著我。”李洪芳打了個冷顫,“我當時就跑了。”
劉長安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雙手抱在胸前,匪夷所思地看著李洪芳。
“我跑了兩里路才停下來,心想難道真的見鬼了?於是我又慢慢摸了回去,這時候是兩點半左右,看到樓頂的白色人影還在那裡,還多了一個紅色人影,兩個人影摟抱在一起……這顯然就是民間傳說中的鬼交。”李洪芳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定會誕生鬼嬰。”
劉長安深深地看了李洪芳一眼,這裡要不是公共場所,他就要讓她脫褲子了……倒也沒有必要,畢竟她現在也沒有穿著防護能力極強的戰鬥衣,直接把她踹飛到牆壁上當貼花也挺好。
算了,劉長安畢竟是溫柔慈善寬容大度之人,小小玩笑無需介懷。
“再見。”劉長安指了指茶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