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卿並不意外在這裡見到劉長安,他出現在任何地方,都能和周圍的環境,氣氛恰當或者反差地讓人覺得合適。
那些白色的花圈,一堆堆鑿出銅錢印的紙錢,還有冥府銀行的鈔票,大大小小的紙屋,一圈圈紅色的鞭炮,劉長安高挑的身材,臉上淡淡的笑容,搭配在一起卻是一副風俗畫似的。
意味著生機逝去,壽命終結的許多標籤,都衝不淡他那種鬱鬱蔥蔥猶如森林一般清新而生機盎然的感覺。
仲卿記得,那一次在老街上遇到買菜的他,後來自己差點被電動車撞到,被他攬住腰肢入懷,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了,就是這麼一種感覺。
想到這裡,仲卿不經意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腰肢,竟然有些酥酥的。
“劉長安!”仲卿還沒有打招呼,旁邊的白茴已經按捺不住地小跑了幾步,然後一蹦一蹦地揮了揮手。
仲卿有些疑惑,小表妹巧遇劉長安,肯定是很開心的,但是今天這份馬上就散發出來的熱情,是不是有點太不矜持了?
一般來說,像白茴這種個性的女孩子,暗戀的時候,往往特別在意自己的情緒不要被對方發現了,總是矜持的,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那份心思。
是熊大和熊二啊,劉長安笑了起來,看著站在街道兩旁鋪面下的表姐妹。
街道中央的雪被推開到了兩旁,堆在鋪子前,有些黑灰,髒兮兮的流淌著融化的雪水,到處一片溼冷的感覺,兩姐妹披著外套,裡邊卻是看上去有些單薄清涼的圓領衫。
母系基因對身體素質的決定性,讓仲卿和白茴這對錶姐妹身材很相似,只是仲卿終究更成熟一些。
“你們怎麼在這裡。”劉長安也走了過去,和她們站在一起。
“我們家就在附近啊,這裡離我們經常去吃燒烤的那個店子也不遠啊,從這裡走出去,開車幾分鐘到我家了。”白茴迅速解釋清楚了,“你在這裡幹什麼啊?”
“買威力比較大的煙花禮炮。”因為還是有很多人會買了煙花禮炮,帶回老家祭奠親人,在城市外的很多鄉鎮農村,依然有著一片片的祖墳在山野之中,在那裡放煙花禮炮更是毫無限制。
“我們也是來買點鞭炮的,我爸和他的兄弟去年死的,今年算是比較重要的那種祭奠吧,我媽說樣子還是要做的。”仲卿平淡地說道,人死都死了,恨意淡了,但是感情當然也是更加淡漠。
劉長安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仲卿的父親就是那種吃喝玩樂打老婆,有事沒事打老婆,沒事找事打老婆,諸事不順打老婆,還嫌棄老婆不給他生兒子的垃圾人。
看仲卿的容貌身材就知道,她的母親年輕時應該也是位美人。
“其實我覺得真沒有必要,從此斷了往來才好,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那邊的人。”白茴忿忿不平地說道,“就是死的太早了,應該讓他多看看錶姐的風光,就在他家旁邊蓋高樓,豪車天天停他家門口,眼饞死那賭鬼。”
“我有什麼風光的?”仲卿取笑道,“我還沒你風光呢,現在還自己買了房子,我連房子都沒買。”
白茴有點不好意思,又想起了自己現在賬戶裡有錢,歸根到底還是和劉長安有關係,從金幣到炒股,都和他有些關係,這麼想著,心裡有點甜甜的,不由得目光柔軟地瞅著劉長安。
仲卿看見了白茴的眼神,沒有多盯著觀察,只要看了這麼一眼就能夠確定了,小表妹是不是和劉長安搞上了?
這完全不矜持了,好像完全不介意劉長安知道自己喜歡他一樣,仲卿這麼想著,隨口問劉長安的語氣:“你和白茴約好了這裡見面嗎?”
“沒有啊!我不是被你拉過來陪你的嗎?”白茴連忙解釋道,免得表姐誤會自己和劉長安有什麼曖昧。
“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可以一起逛逛棺材鋪子,喪事用品店什麼的,你們和祭奠物件什麼關係什麼感情買什麼品質的喪事用品,可以問我,我拿捏的準。”劉長安熱情地邀請。
“你這人……要是逛商場你就不想陪我……我們了。”白茴嬌嗔一聲,真是討厭,盡在不靠譜的事兒上口花花,要是在商場裡遇見,他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我看你挺閒的,陪我們去一趟吧。”仲卿輕輕地扯了扯劉長安的衣服。
劉長安想了想下午確實沒什麼事了,點了點頭。
白茴挽著仲卿的手臂跳了跳,有點點開心。
這邊的習俗便是今年去世的人,年三十開始祭拜,親朋戚友都會來放一掛鞭炮,提一點水果慰問,關係很好近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