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對自己的墳被挖了,都會關注關注的。
2011年海昏侯墓被發現,一直到2015年入選十大考古新發現,漸漸聞名於世,劉長安也專門找相關資訊資料瞭解一些。
不過他沒有親自去隔壁省博物館去看展覽,有些情懷,但真沒有什麼好看的,就那些東西和各個博物館裡陳列的,本質上都是一種歷史的味道,有些醉人,也有些陳腐。
在官方的介紹裡,海昏侯墓遺址一共有兩座主墓,七座陪葬墓,“二號墓”當然是兩座主墓中的一座,但是李夾馬口中的“二號墓”,準確的說應該是另外一個海昏侯墓遺址了。
作為一個被廢的皇帝,後來的侯爺,給自己多準備幾個墓,這也很正常,當時他也沒有要求和太皇太后上官澹澹一起合葬,這不是已經很講究禮法了?
搞錯了,他並非是想和太皇太后一起合葬,而是有些遺憾作為皇帝,竟然沒有個皇后,感覺皇帝生涯略微有些體驗不夠罷了。
劉長安仔仔細細地回憶著,平常沒有去想,什麼“二號墓”這等事自然是壓在心底,沒有深刻的印象,但是李洪芳說起來,劉長安倒是翻出了不少記憶。
被貶到海昏侯國當侯爺以後,海昏侯和長安的聯絡並沒有中斷,尤其是和長樂宮的聯絡……宣帝繼位以後,上官澹澹將傳國玉璽交給了宣帝,搬離了未央宮,住到了長樂宮裡。
從這時候開始,來自長樂宮的賞賜,逢年過節都有送過來,包括以金子計價的綾羅綢緞珍寶器物,也包括真正的金子。
西漢金子就是多。
據統計,西漢打賞功臣勳貴最多的是漢武帝,多達八十萬斤,完全是一個天文數字,而整個西漢有記錄的金子打賞摺合現在的重量多達二百五十噸,而2015年我國的黃金儲備也才一千多噸。
那時候羅馬每年要花近十噸金子來購買西漢產的綾羅綢緞……想想就挺搞笑的,被無數史學家吹噓的羅馬帝國,連做衣服的技術水平都極低,能繁華強盛到哪裡去?
在劉長安的記憶裡,二百五十噸的打賞其實只是用金子計價,並不是有二百五十噸金子在流通,就像現在很多國家的GDP用美元統計,但是經濟活動未必是用美元進行,只是折算而已。
可是從長樂宮出來的打賞,絕大多數就是真真的金子,黃澄澄的金子,這也是為什麼海昏侯墓出土的金子,冠絕漢墓,作為一個侯爺,同時期王爺們的墓裡出土的金子數量,都遠遠無法相提並論。
根據歷史記錄,西漢的巨量黃金在以後的歷史中急劇減少,甚至有一種不知去向的感覺,其實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被埋在墓中。
一部分埋在墓中被盜墓賊拿走了,自然無法統計,另外一部分被擅於挖墳也擅於埋金子的海昏侯深埋地底,至今無從發掘。
總的來說,目前發覺的海昏侯墓裡的金子,只是那時候海昏侯收藏的一部分罷了,並非他的全部所有。
李夾馬找到的這個二號墓,裡邊的金子可能比現在發掘的那個墓裡的還要更多一些。
“李夾馬沒有告訴你二號墓的具體位置吧。”劉長安隨口問道。
“沒有,除非我答應合作,在做好前期準備,我找好人手,資金和裝置到位了,他才可能稍稍透露大概的範圍,具體的地址,一定會是準備開挖的時候才指點出來。”李洪芳搖了搖頭,“不過從前期準備,也可以分析出一點蛛絲馬跡,例如當地的土質,地理環境等等,太具體的位置還是無法分析出的。”
挖墳這個行業喪盡天良,多少年的搭檔,多麼合作愉快的團隊,都不值得信任,都有可能突然散夥甚至直接謀財害命的可能,出過事的夫妻檔,兄弟檔不知道有多少。
大家即便合作,也會各有留手,心眼更是一個比一個多,李夾馬也不可能對李洪芳全盤托出,雙方只會步步為營,小心警惕地接觸著,一點點地推進。
“其實我翻翻古地圖,找找老資料,基本能想起來這個二號墓在什麼地方。”劉長安很肯定地說道,“九州風雷劍門在宋代成為富可敵國的門閥,啟動資金就是漢代時埋下的金子。”
狡兔有三窟,金子當然也不可能只埋一個地方,這裡一點那裡一點,不但取用方便,也能分散風險,最大的壞處就是埋的地方太多了,即便製作了藏寶圖,絕大多數地點還是會被忘記。
李洪芳的祖父李道仁製作了《天下寶藏圖》,很多藏寶點就是根據他的好友許九州的口述製作,只是許九州在講述的時候,會稍稍有些偏差,以免全部被李道仁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