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候曾經和劉長安講過黃樹文的故事,黃樹文自己是公務員,妻子在一家投資公司的秘書辦公室工作,後來妻子出軌了老闆。
金候會那麼隨意地和劉長安講黃樹文並不光彩的隱私,說明黃樹文在秦茗琳的社交圈裡沒什麼地位。
誰會看得起伴著女老闆吃軟飯的男人呢?
金候算得上是學二代了,也許沒有其他二代那麼風光,但格調卻是有的,詩書門第現在依然很吃香,很受待見。
畢竟得罪皇帝最多誅三代以內的九族,得罪文人,挫骨揚灰罵你千年,洗都洗不乾淨。
金候不把黃樹文看在眼裡,黃樹文卻不怎麼在意,這麼幾年下來跟在秦茗琳身邊,落在口袋裡的好處才是最實在的,他甚至想努力轉正,姐姐的好,睡了才知道。
黃樹文已經比較瞭解秦茗琳的行事作風和脾性,會當面罵秦茗琳,還讓她決定忍氣吞聲的,在中海也有,但那是什麼地方,全國最繁華的城市,有錢人最集中的地方。
相比較起來,郡沙像個鄉下。
這個鄉下隨便遇見一男一女,就能壓得住秦茗琳?這是黃樹文所未曾想到的,一時間還以為是到了中海那最富貴逼人的荔枝園。
感覺到那個年輕男子的目光似乎掃過了自己,黃樹文不由得挺直了身軀,捋了捋衣袖,看了看腕錶——價值百萬的江詩丹頓,比當年他老婆從老闆那裡拿來送他,還說是用工資買給他的禮物,都要貴的多。
好表,劉長安笑了笑,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周咚咚經常給他畫手錶。
排隊的速度很快,秦茗琳和黃樹文先坐上纜車,劉長安推著竹君棠坐了下面一輛。
“這個纜車也太簡陋了,就是幾根鋼管和繩子!”竹君棠略微有些抗拒,但不想被劉長安丟在這裡,還是勉強坐了上去。
“越簡單越可靠,它的結構穩固,實用,足以實現它的設計功能。相反的,像你的腦子,大腦皮層上也有百億級別的神經元,又有什麼用?你活的還不是跟單細胞動物一樣?”劉長安沒好氣地說道。
竹君棠皺了皺眉,劉長安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又反問道,“單細胞動物是怎麼樣的?”
“草履蟲。”
“草履蟲是什麼?”
“你居然是生物系的,你為什麼來讀生物系?跟你一個系,我感覺我學的專業都受到了侮辱。”
“那單細胞動物到底是怎麼樣的?”竹君棠很感興趣地說道,對劉長安的冷言冷語充耳不聞,糟老頭子長得很帥,壞就壞在長了一張嘴,習慣了就好。
“沒有神經系統,沒有反射,只有應激性,由單個細胞組成的原生動物,結構相當簡單,其中的代表就是草履蟲,它是最典型的單細胞動物。”劉長安還記得有些身份高貴,脾氣傲慢的女孩子,就稱呼她喜歡的男孩子為草履蟲。
“那它會變羊嗎?”竹君棠驕傲地說道,“我會變羊。”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我不但會變羊,我還會變成任何一種動植物,地球上曾經出現過的任何一種動植物,我都會變!我還會變成神話生物,我還可以去別的星球再回來就變成了外星人!”劉長安被她驕傲的語氣氣到了。
竹君棠懷疑地打量著劉長安,大大的眼眸裡滿是不解,烏黑的瞳孔滴溜溜地轉動著,抬起一條腿壓著劉長安,雙手抱在胸前,目光逐漸變得審視起來。
劉長安轉過頭去,不想和她對視,不想看到她。
“正常情況來說,我作為一個人類,學會了變身,就算只是變羊,那也是超能力,也是非常了不起的。”竹君棠冷靜地分析著。
劉長安略微有些感慨,她又開始分析了,每每這時候他就會想,她要是把她這種敏銳的資訊分析能力運用到學習上,那該多好。
“你說你會變那麼多種類,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但這就好像周咚咚對老師說,我會做這道題目了,老師卻對她說我還會做更多題目呢……這正常嗎?不正常。”
“除非老師覺得,周咚咚應該達到一個更高的水平,或者達不到老師的水平,但至少應該是非常接近,或者體現出她能達到老師水平的潛力。”
竹君棠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又打量著劉長安,“你為什麼是這種態度?憑什麼覺得我應該表現的更好,憑什麼對我沒有展現出接近你那種強大能力的表現,感到失望甚至氣急敗壞?你對我抱著什麼樣的期待,又為什麼會抱著期待?要知道,你對周咚咚能正常考上湘大都不抱希望。”
劉長安不說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