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耀眼的渲染,便是來自於陽焱焱高懸的日光,無論神聖,又或者是信仰,給抹上一輪金黃的光暈,總是感覺差不離的。
三太太從陽光下走來,款款搖曳的裙襬,柔軟如蛇的腰肢,還有那舞動的長髮髮梢,都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耀眼的像是雲端抬手指點人間的仙子。
這種仙子的感覺,竹君棠大概差了三太太一百年時光的修煉。
走進低矮樓房留下的陰影,便彷彿來到了人間,有了人氣,眉眼五官和四肢的顏色,是人間冷豔多姿的絕色。
除了掌勺的劉長安和擁有結界的周咚咚,其他人都停下手裡的事情,和三太太招呼。
三太太輕輕點頭,抬了抬手,示意不用招呼她,只是微微皺眉地看了看竹君棠手裡的紅包,然後也沒有說什麼。
仲卿站在三太太的身後,不苟言笑,嚴肅的像舊時代賬房裡的老掌櫃,和跟著竹君棠時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秦雅南心想,儘管仲卿出生在內地,但是成長在臺島,形成三觀的時期接受了竹家的培養,終究還是和內地的助理,私秘等有些不同。
就像自己父親,曾祖父身邊的秘書,都不會如此形容緊張,不苟言笑的上下階層分明。
劉長安的鍋鏟依然颳著讓人牙酸的聲音,他伸手示意周書玲遞碗過來,沒有反應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三太太,這個女人自己好像在等著她找上門來。
對,自己是有這個需求的,於是劉長安露齒而笑,十分誠懇而熱情的樣子。
竹君棠看了一眼劉長安,當初自己說要把媽媽介紹給劉長安,他十分憤怒的模樣,現在這眉開眼笑的樣子,可沒見他遇到竹君棠時有這開心。
“劉長安,竹家和葉家是世交,聽說你高考成績很好,這種事情在內地好像都是要慶祝的,所以今天過來恭賀你一聲,鵬程萬里今朝始,宏圖大展正當時,十年寒窗奮展翅,豪情凌雲遂狀志。”三太太微微張嘴,唇紅齒白,聲音如一粒粒珍珠滾落玉盤,嬌柔動聽,卻又彷彿是一管簫聲在冬夜穿過竹林,難免帶著些寒意和清冷。
“謝謝。”劉長安看著三太太的唇齒眉眼,“不過,真計較起來。葉家和蘇家才是世交,而且我已經不姓葉了,曾祖父說過,經歷過無產階級革命,排輩輪交的舊風俗要不得,不管姓葉還是姓劉,只要好好學習,努力工作,報效祖國,都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秦雅南的眼角跳了跳,她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在三太太的氣場下,依然如此神情自若的胡說八道瞎扯淡。
三太太冷冷地看著劉長安,這等隨性的模樣倒是和葉辰瑜一般無二,只是葉辰瑜何等身份地位,少年人崇拜先輩也很正常,但是胡亂學人說話做事,便如東施效顰,邯鄲學步,不倫不類了。
她眉眼間的冷意一瞬即逝,淡淡笑道,“今時今日,葉老前輩也不在嗎?”
至於他說的那些話,她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在這裡啊。”劉長安說道。
這話一出,秦雅南和竹君棠都是東張西望,只有周書玲莫名其妙,反正也聽不懂,正好周咚咚朝媽媽伸手,周書玲就走了過來,周咚咚塞了一個甜點到周書玲嘴裡。
“在哪?”三太太雙手握在一起,依然保持著豪門貴婦的優雅姿態,只是手背上卻隱有青筋鼓了起來。
“他一般不見陌生人,你應該也知道,老人家往往只想見老朋友,對於找上門來的陌生客人,往往是一概不見。”劉長安轉頭對秦雅南和竹君棠說道,“你們家的老頭老太太,也這樣吧。”
秦雅南和竹君棠都不由自主地點頭,竹君棠點完頭,連忙咳嗽一聲扭頭,還好三太太根本沒有留意她。
“是這個道理。”三太太鬆開了手,倒也沒有在意自己的失望,這種情緒早就習慣了,人世間的生離死別也常常經歷,失望一次又一次,又算的了什麼?
“謝謝理解,也希望三太太以後有事能夠直接和我溝通,派人來查探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了。”劉長安微微笑著,很溫和的樣子。
三太太沒有應承,只是目光平和地打量著劉長安。
劉長安沒功夫和她對眼神,自己拿了三個碗裝了滿滿的紅湯辣公雞。
三太太似乎沒有懷疑他是葉辰瑜,或者有懷疑但是無法確定,而且這種懷疑連她自己也不是十分願意接受。
劉長安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三太太就是蘇眉,但是所有得到過他精元的女子,包括蘇小翠,都只是延壽,而沒有能夠青春不老,毫無疑問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