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南不再提葉巳瑾的心願,問劉長安要不要吃點東西,劉長安想起了蘇眉,女人們總是喜歡在她們認為特殊,或者做什麼愚蠢的計劃的時候,使用一些極其愚蠢的招數,於是劉長安拒絕了。
秦雅南做了一份梨炒雞。
這個時候很適合吃梨炒雞,秦雅南不但只是廚藝很不錯,對於什麼時節適合吃什麼菜也頗有講究,此時天氣乾燥,吃點潤肺的東西會讓人感覺比較舒服。
權貴家庭遠比普通人家講究養生,這似乎是一種習慣了,哪怕她現在的身體極好極好。
這份梨炒雞用的土雞肉,養生又緩夏末秋初漸起的寒氣入體,用土雞的胸脯肉切片,加調料調味,加生粉上漿,雪梨切片,香菇洗淨,木耳撕塊,蔥斜切段,把炒鍋燒紅,熬熱三兩豬肉,加花椒熗油,下雞片翻炒,再放入其他配料,起鍋時才下梨片翻炒勻稱裝盤。
秦雅南沒有吃米飯,就端著這一盤子坐在了表示過拒絕的劉長安身邊,香氣嫋嫋撲鼻。
劉長安正在看書,眼睛瞟了一眼餐盤。
秦雅南慢慢吃,就坐在他側面,兩個人有一拳之隔,但是她斜過身來,膝蓋差點碰到劉長安,然後用叉子小口小口地在劉長安身邊咀嚼,笑眯眯地看著劉長安。
“味道真不錯,這個雞下午才殺的,留了雞胸肉做這個菜,一個山莊老闆送給趙秘書的,郡沙本地很難吃到。關鍵……這是我的手藝。”秦雅南一邊吃,一邊解釋,叉著一片雞肉散著香氣,從劉長安鼻子邊上劃過,然後塞進了自己嘴裡。
劉長安充耳不聞,仔細地看著手裡的書。
秦雅南又叉起一片,嘻嘻笑著放到了劉長安嘴巴邊上,“香不香?我知道不吃的,但是聞一聞,也點評一下啊。”
劉長安瞪了秦雅南一眼,然後以迅咬住那片滑嫩多汁的雞肉,唇齒齊動佔為己有。
秦雅南忍不住笑了起來,拿著餐巾擦了擦嘴唇,又去拿了一份餐具過來,“吃吧,還擔心我給你下藥嗎?”
劉長安一言不地吃了起來,沒有回應秦雅南,吃菜就好好吃菜,總說話不怕口水噴到菜裡嗎?挺噁心的。
這就是做菜給別人吃的樂趣之一,一會兒後看著光光的餐盤,秦雅南心滿意足地收拾了餐具。
劉長安繼續看書。
秦雅南簡單收拾之後,切了水果,擺了果盤出來,在水吧問劉長安喝什麼,劉長安要了一杯橙汁。
橙汁是用的氣泡水調出來的,喝起來感覺像芬達之類的,但是沒有那麼甜膩,秦雅南還放了點五顏六色的冰塊進去,看上去像是哄小朋友喝的飲料。
秦雅南自己調了酒,坐在了劉長安對面的沙上,穿著旗袍的女子,一坐下便讓這種服飾最勾男人目光的特質揮的淋漓盡致,秦雅南倒沒有別的意思,她難道穿著旗袍就不坐了?更何況劉長安也不是那種猥瑣的人。
秦雅南給了幾條資訊過來試圖時刻關注進展的竹君棠回覆了目前的情況,然後看著劉長安手裡的歷史類文選。
“從你的角度,怎麼看19世紀?”秦雅南放下手機,漫不經心地看著劉長安。
“出生於19世紀的人還沒有死完,還不是對19世紀蓋棺定論的時候。”劉長安搖了搖頭。
“出生於1899年,那麼活到現在就是118歲!”秦雅南沒聽說過要某個世紀的人死絕了,才能點評那個時期的說法。
“對歷史的點評素來就是如此,1835年達爾文在加拉帕戈斯群島遇到哈麗雅特,等哈麗雅特2oo6年在澳大利亞壽終正寢時,具備達爾文明顯標記的最後一隻活物也死了,就是紀念達爾文的時候了。”劉長安也漫不經心地回答。
“為什麼要這樣?達爾文去世這麼久,已經被人紀念無數次了。”秦雅南反對劉長安這種站在純粹的時間觀察者角度的觀點。
“1912年4月14日,一艘船沉沒的時候,船上有一個嬰兒倖存,他一直到2oo7年11月才離開人世,從此以後,這次海難才成為真正的歷史,而不是還存在於某些人親自經歷的回憶之中。”
“為什麼一定要某個時期的人都死了,才能成為真正的歷史?”秦雅南無法理解。
“這是我的角度,你可以不接受,我也沒要你接受,更沒有興趣和你辯論,然後說服你。”劉長安擺了擺手,“早點去睡覺吧。”
“你和安暖說話,也這麼嘚瑟嗎?”秦雅南匪夷所思地看著劉長安。
“不,我和她說話,她說是啥就是啥。”劉長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