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望今買了一個黃瓜切片機,正在興趣盎然地嘗試著把黃瓜切成薄如蟬翼的狀態。
“你去金蘋果買衣服了?”柳月望十分奇怪地看著安暖,那個地方柳月望當然是知道的,只是作為大學教授,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了,那裡適合生活拮据,剛剛進入社會打拼的年輕人購買一些廉價而能夠滿足生活基本需求的東西。
柳月望的收入還是十分可以的,不管是她,還是安暖,都不需要去批發市場買衣服穿。
“演出服還是禮儀服嗎?”柳月望放下黃瓜,伸手過來想要看看。
“不是,劉長安送我的衣服。”安暖有意無意地會屢屢在柳月望面前提起劉長安的名字,可以讓她漸漸習慣女兒和劉長安的親密關係。
這也是柳月望知道劉長安一些事情的原因,和一般家庭的女兒不敢和家裡提或者避擴音男朋友的情況不同,安暖會主動和柳月望聊一些關於劉長安的事情。
可是在柳月望眼裡,劉長安還是那個荷爾蒙支配,意圖奪走女兒身子的青蔥少年而已。
安暖只要柳月望不反對就好了,但是她不願意柳月望和劉長安見面,大概是……大概是怕兩個人起衝突,安暖這麼想著,對,就是這樣而已。
“哦,很用心嘛……年輕人還知道去金蘋果買衣服,很會過日子的樣子。”柳月望點了點頭,“這是他在工地搬磚賺的錢,還是賣狗肉賺的錢?”
這是黃善告訴柳月望的資訊。
安暖臉頰微紅,劉長安很多時候確實太不走尋常路了,柳月望的語氣裡聽不出譏諷還是讚揚。
“他自己做的啦。”安暖還是忍不住有些得意,眉眼飛揚。
柳月望也笑了起來,“這要是他做的,我吃了它。”
“就是他做的,不過你吃塑膠袋吧,衣服我可喜歡了,不給吃。”安暖才不樂意呢。
“吃塑膠袋就吃塑膠袋,別男孩子了,現在的女孩子會做衣服的都是百裡挑一,能給玩具娃娃做點衣服就算心靈手巧了。”柳月望接過袋子,把衣服擰了出來。
握在手裡,沉甸甸的很有份量,柔順而墮感十足,那細細的針腳,精心編織的粒粒盤扣如花綻放,完美的裁剪和收腰整合的細節,都讓柳月望有些愛不釋手。
就像逛街的時候,看到許多精心設計訂製擺放在透明櫥窗裡作為品牌門面的那些款式,就算覺得不適合自己,也會覺得美美的讓人心喜。
“瞎,這是翁四枚做的,這種版型手工和盤扣,一看就是她家的風格,這種布料你以為市面上隨隨便便就能買到?你仔細看這些花色,都是翁四枚自己設計,有版權專利的東西,然後維託廠家定量訂做,只有在她家做衣服,才會用她家的這種花色和布料,而且僅僅提供給極少數解的客戶。”柳月望眼光也是極好的,女人一生總得有一條不計成本的旗袍,來彰顯自己身材最好美的時光,柳月望也不例外,柳教授就算不如大部分社會成功人士來的荷包滿滿,但是卻更容易接觸到她想接觸的人和圈子,柳月望不止認識王絳紫,也認識翁四枚,因為她太好看了,身材曲線又極其完美,對於把做衣服當成藝術的翁四枚來,柳月望這種女子就是她作品最合適的展現者。
“劉長安是他做的!”安暖不是在和柳月望爭辯,只是強調,自顧自地把衣服要拿回來,“你愛什麼什麼吧。我也不要你吃塑膠袋了,你把衣服還我。”
柳月望拿在手裡不松,安暖心疼自己的衣服,不和她搶,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你不信?我打電話給王絳紫問問就知道了,這種款式和花色,她也不可能短時間內賣出多少,她一定有印象的。”柳月望得意洋洋地看著女兒,“看我馬上揭穿劉長安的虛偽面具,這麼能騙女孩,可惜遇到我這個慧眼如炬的媽媽……”
衣服中掉下了一張紙。
安暖撿了起來,紙上畫著這套衣服,是穿著這套衣服的安暖,上邊寫了幾行字:翻書的時候看到一句話,始於心動,終於白首,擁之則安,伴之則暖,恰合了你的名字,於是選了這絢爛的花色點綴了些舊時光的暗紋,衣服的設計主題為——白首,有點暮氣,但是你的活潑足以抵消,望見之心喜。
柳月望吃驚地看著這幅畫和這些字,這是一個高中生的畫和字?
安暖把衣服拿了過來,抱在懷裡,臉頰上湧現出甜美的紅暈,劉長安啊……你寫的這些字,怎麼讓人好像心都被你打了結一樣,怎麼都解不開來了。
柳月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畫那字,依舊給王絳紫打了個電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