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了兩下打火機的摩擦滾輪,沒有點著,咬著煙轉身:“你的稱呼,”他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我覺得不太順耳。”
細想,似乎除了姜九笙,也確實沒有人敢這麼喊他。
徐蓁蓁嘴角的笑意稍顯僵硬,沿著半扇圓弧形的噴泉池,走近:“能一起喝杯咖啡嗎?”
噌——
一點火光升起,他咬著煙,吸了一口,懶懶散散地吐出一口菸圈:“抱歉,沒空。”
落人面子,一點餘地都不留。
徐蓁蓁面露失落,眼角微微暈開一抹淺紅,水盈盈的模樣,配上她柔美的桃花眼妝,越發顯得楚楚動人:“一定要這麼拒人千里?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
桃花妝。
還是姜九笙化得好看,她生了一雙桃花眼,隨意暈一點妝,一笑,便要了命得好看。
宇文衝鋒睨了一眼眼前人,煩躁得很,抖了抖菸灰,他用力吸了一口,嗓音又磁又啞:“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從來不和女人做朋友。”
他雖待女人隨意,可到底風度好,唯獨對她,一次比一次冷漠寡情。徐蓁蓁心底不甘心,一時嘴快:“那姜九笙呢?”
宇文衝鋒笑了。
“你跟她比?”眼底浮光薄涼,帶了幾分輕佻,似真似假的口吻,他咬著煙說,“她是我祖宗,你是我什麼人?”
不大正經的樣子,可語氣裡,全是寵溺。
徐蓁蓁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突然沒了興致,掐了煙,將菸頭隨手扔了個拋物線,剛好落進垃圾桶裡,打火機在指間轉了半圈,他揣進了口袋,單手插兜,懶洋洋的眼神,瞧著她說:“別總是提姜九笙,從你嘴裡說出她的名字,我不愛聽。”
扔了話,他轉身就走。
徐蓁蓁咬著牙,死死盯著住院部的方向,眼底燒了一把火,全是憤恨,她氣不過,用鞋尖狠狠碾著地面,洩憤似的跺了兩腳,這才回了門診大樓。
她剛走到大堂門口,突然有人攔住了去路。
“徐大小姐,真巧啊。”
對方四十來歲,個子不高,模樣生得普通,帶著厚厚的無框眼鏡,鏡片後的一雙眼睛細長,男人正對她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徐蓁蓁大驚失色:“你怎麼在這?”她下意識看了看四周,未見熟人,立馬往僻靜的走廊走去。
男人跟著她的腳步,穿了一身白大褂,撐了撐鼻樑上的眼鏡:“我在天北上班啊。”男人不經意似的,提了一嘴,“剛才那個,是天宇傳媒的老闆吧,我在娛樂雜誌上看到過他。”
徐蓁蓁腳步一頓,回頭,冷著臉:“跟你沒關係。”
男人拖腔拖調地笑了一聲:“怎麼會跟我沒關係,要不是我,你能當上徐家千金?能攀上宇文衝鋒那樣的富貴公子?”
徐蓁蓁一聽,立馬大喝:“夠了!”她滿眼嫌惡,防備地看著對方,“你又想怎麼樣?”
男人整了整胸前口袋裡的筆,拇指和食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討要的意味明顯,還帶著點威脅的口吻:“最近我老婆生了,孩子的奶粉錢不太夠。”
又要錢?
徐蓁蓁壓著怒氣:“你這次又要多少?”
男人伸手,比了個數字。
徐蓁蓁一看就惱羞成怒了:“你不要太過分。”
獅子大開口,真是貪得無厭!
男人一副痞相,絲毫不掩飾他的貪婪,眼裡全是勢在必得,囂張又無賴:“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呢,我怎麼就過分了。”男人目光審視,將徐蓁蓁從上到下一遍打量,“你現在是市長千金,穿金戴銀,以後一定會嫁個權貴人家,照拂照拂我這個幫過你的人,不算過分吧。”
徐蓁蓁沒作聲。
男人扯了扯嘴角,神色狂妄,非常肆無忌憚:“你要是還覺得我過分,可以去找市長大人評評理。”
徐蓁蓁咬牙:“你要是敢這麼做,以後就別想拿到一毛錢。”她攥緊手,掌心全是汗,“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等我電話就好。”
男人這才滿意了。
等兩人各自離開,走廊後才冒出來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短髮,染了一頭紅毛,正是娛樂圈素有時尚之稱的靈魂架子鼓手,厲冉冉同志。
剛聽完了牆根,她意猶未盡,扭頭:“剛才那不是市長家的千金嗎?”她向天發四,她是來醫院探望姜九笙的,聽牆根那是意料之外,才不是她小人之心。
靳方林把她提溜出來,牽著她走:“別管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