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他坐牢的是我,是我收買了他的父母放棄了重審。”夜裡涼,時瑾把車上的毯子蓋在她的腿上,“而且,我去見過陳杰了,他會出庭作證。”
陳杰坐了八年的冤獄,怎麼可能毫無芥蒂。
“你怎麼說服他的?”姜九笙能肯定,陳杰一定向時瑾提了要求。
時瑾耐心地跟她解釋:“陳杰不傻,他給你作證,很大程度上也在自證,只要溫詩好被判了殺人罪,他就能無罪釋放。”他拂了拂她的臉,心裡軟得不像話,親了親她,“笙笙,不要自責,他坐牢跟你沒有關係,這件事要負責的不是你,是我,是陳杰的父母,當年,陳杰的母親為了錢自願放棄二審,我並沒有強迫他們,我給的錢也足夠付陳杰八年的時間,比起我們,陳杰更恨他那對見錢眼開的父母,當然,這件事我依舊難辭其咎。”他說,“所以,陳杰向我提出了要求與索賠。”
“什麼要求?”
時瑾娓娓道來,全部告訴她:“如果溫詩好不能被判罪,陳杰不能當庭釋放,我就必須用別的辦法把他弄出來,另外,”時瑾頓了頓,說,“他要一個億。”
八年冤獄,索要一個億,可是說是獅子大開口,不過,肯要錢就好,時瑾最不缺的就是錢,能用錢算乾淨的賬,就不會麻煩。
陳杰這八年牢,倒把人坐通透了,知道怎樣對自己利益最大。
姜九笙眉頭稍稍舒展:“這樣也好。”
至少還能彌補。
說完案子,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姜九笙伸手,摸到時瑾腰間,他身上還綁著繃帶,她輕輕摸了摸,問他:“你的傷,是秦明立弄的?”
時瑾乖乖不動,讓她摸:“嗯,是他把訊息放出去,給我招來了一堆仇家。”
秦明立真是太欠打了。
姜九笙想揍人了,問時瑾:“現在還動不了他是嗎?”
時瑾脫口而出:“暫時不能殺。”他反應了三秒,為了顯得他不那麼兇殘粗暴,改了口,“暫時不能動,秦行還不信任我,秦明立若是死了,”頓住,為了顯得他不那麼麻木不仁,又改口,“若是秦明立倒臺了,秦行要防範的就是我,他手裡還有老底沒有交代出來,目前得留著秦明立。”
秦行是個猜忌心很重的人,掌控欲很強,他可以殺妻屠子,但,也只有他可以。
姜九笙被他頻頻改口的話逗笑了:“那能揍他一頓嗎?”
“能。”揍幾頓都可以。
姜九笙便合理建議了:“揍狠一點。”
“好。”
不提秦明立了,她壓下身體,趴在時瑾腿上,掀起他的衣服,輕輕給他吹了吹傷口。
時瑾:“……”
她這麼吹,能要他的命。
他把她撈起來,堵住她的嘴,再讓她吹下去,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禽獸的事來。
當天晚上,秦明立夜行回家,被人矇頭揍了一頓,鼻青臉腫斷了一隻手,連夜送去醫院,路上又出了車禍,肺出血。
之後,秦明立就一直住在醫院,而溫詩好,住在牢裡,夫妻也算是共患難了。
溫詩好在江北刑事拘留,溫書華沒有回雲城,暫留江北的住所,為其周旋打點。當天晚上,律師見過溫詩好之後,便去面見了溫書華。
“能不能讓我見詩好一面?”
溫書華請的律師是大名鼎鼎的大狀孔曹華,除了鼎拓律師事務所,行內以孔曹華最為名氣大,在刑事案件方面,很有聲望。
他搖頭:“在判決下來之前,家屬不可以會面。”這是最基本的,殺人嫌犯在判決前,不可能能會面家屬。
溫書華立馬問:“花錢和動用關係也不行?”
孔曹華還是搖頭:“別人還好說,可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是刑偵隊的霍隊長,那個人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不缺錢,而且家裡背景很硬,走不了捷徑。”
律師圈的人,沒有不知道霍一寧大名的,律師怕他,罪犯更怕他,被他咬住的嫌疑犯,要脫身,基本不太可能,而且那個傢伙,還敢打犯人,要不是這樣,他早升職了,偏偏每次要升職的時候,他揍個強姦犯殺人犯什麼的,去九里提當幾天交警,就又回刑偵隊了,讓許多隻認錢不認罪犯的律師很頭疼,偏偏,那個傢伙家裡背景不得了,中央都有人坐鎮,誰都動不了他。
所以,孔曹華也沒辦法,都得按霍一寧的規矩來辦。
“不是有個叫取保候審的嗎?”溫書華神色迫切,一心想著把溫詩好保出來。
孔曹華繼續否決:“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