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巧,還天公作美呢。
莫冰正了正色:“我不鼓勵你為了星途事業去對你家時醫生使美人計,不過,”話鋒依舊很正經,“男女朋友之間,適當的情趣可以增進感情。”
所以,還是建議她去吹枕邊風?
姜九笙沒說什麼,笑著掛了莫冰的電話,剛要回包廂,視線的餘光掃到迴廊的盡頭,兩個人,似在爭執,爭鋒相對著。
是柳絮和她的經紀人劉玲。
柳絮語氣很衝,口吻有幾分問責的意思:“玲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玲神色漠然:“就是你想的那樣。”
話剛落,柳絮冷笑了一聲。
“這就是你給我爭取到的機會?”她惱羞成怒,扯著嗓門大喝,“你給我的機會就是讓我來陪酒?!”
劉玲嗤笑了聲,目光裡帶了毫不掩飾的輕視:“別說陪酒,你現在就是陪睡也沒人敢用你。”
柳絮一句都聽不下去,轉頭就要走,身後,劉玲的聲音冷漠又諷刺。
“你以為你還有翻身的機會?”
她停下了腳。
劉玲譏誚:“還沒清醒呢?你的單曲砸了,才能與實力都不夠,除了一身黑點帶來的話題度,你身上還有能拿來賣的?我實話告訴你,別說給你出民謠專輯,秦氏現在根本都不打算用你,她姜九笙一天不倒臺,你都別想在歌手圈裡混。”劉玲已經極度不耐煩,懶得再說,冷冷地丟了句,“機會我給你爭取到了,要不要上隨你的便。”
說完,劉玲直接撂下了柳絮。
她揹著光站了很久很久,微微弓了腰,攥緊了拳頭,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可終究是回了頭。
這個圈子,踏出了這第一步,就不會再有回頭路。
姜九笙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剛走到包廂,裡面就傳來直擊耳膜的聲音,是師姐還在那撕心裂肺地飆著高音,好死不死點的還是姜九笙的歌,唱得真是……一言難盡,直教姜九笙這個原唱頭疼欲裂。
正要推開,謝蕩剛好開啟門,還沒讓她進去,就審問她:“你上哪了?”擺著張俊俏的冷臉,“是不是又去抽菸了?”
演唱會在即,謝蕩和宇文衝鋒管她很嚴,莫冰基本沒收了她所有的煙。
姜九笙實話實說:“沒有,接電話。”
謝蕩伸長了脖子,小狗似的嗅了嗅,沒聞到煙味才給讓路,說:“趕緊進來,三師姐她們說要灌你酒。”壓了壓聲音,他偷偷跟她說,“你拿最靠左邊那兩瓶,我給你兌好水了。”
姜九笙似笑非笑:“你小瞧我酒量?”
謝蕩嗤了一聲:“剛才是誰按著肚子疼得站不起來?”
剛才她那是痛經,一杯酒下去就疼了一陣。
“蕩蕩。”包廂裡開了頻閃燈,忽明忽暗的光落在她臉上、眼裡,她笑意淺淺,柔了眼底流的光溢彩。
謝蕩被她笑得怔了一下,轉開頭,沒好氣地:“你別叫我蕩蕩。”
她只說:“謝了。”
他強調,非常著重地強調:“叫我謝大師。”
“蕩蕩啊。”謝蕩他老子謝大師在點歌臺前喊,“蕩蕩!笙笙呢,快讓她過來唱一首。”
謝蕩:“……”
老子啊你!
晚上八點半。
御景銀灣外,已經夜靜了,路燈下樹影輕搖,有習習微風。
時瑾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眉頭越擰越緊。
“汪~”
姜博美縮在桌子腳旁邊,很小聲的叫喚,不是它膽肥了,是它快餓暈了,爸爸怎麼還不給它狗糧吃,要餓死狗子嗎?
時瑾走過去。
姜博美立馬伸舌頭。
它爸爸蹲下:“你媽媽怎麼還不回來?”
“汪~”
狗子還沒吃飯!先給狗子吃飯!
時瑾目光微沉:“去窗戶上守著。”
“……”
嗷嗚!
慘無狗道!
姜博美扒了扒腦袋上的板寸,託著疲憊無力的身軀跳上了窗戶,蹲守,四十五度俯視,看著樓下小區的門口。
媽媽啊,快來,狗子要餓死了。
時瑾去廚房看了看火上的湯,回客廳,拿著手機看了又看,眉頭越擰越緊,指腹落在觸控式螢幕上,有意無意地敲著,淡淡白光忽明忽暗。
手指忽然停頓。
他拿起手機,終是忍不住撥了姜九笙的電話,不待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