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時瑾走出來。
姜九笙抬頭,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抱住了他。
時瑾動作頓住,沒動:“怎麼了?”
他身上的浴袍是軟軟的料子,剛洗過澡,有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姜九笙抱著他,用力嗅了嗅,在他心口蹭了蹭:“沒什麼,想抱你。”
原來他會偏激會極端,都非沒有緣由。
徐青舶說,她影響著他,或許,起因是她,甚至,或許她才是罪魁禍首。她該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免他患得患失,免他擔驚受怕。
時瑾傻站著讓她抱,手裡還拿著毛巾,擦頭髮的動作也停了,滴著水,他笑了笑:“笙笙,能等我擦完頭髮再抱嗎?”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是不介意的,可會弄溼你的衣服。”
姜九笙抱了一會兒才鬆手:“我給你擦。”
時瑾把毛巾給了她,乖乖彎腰低頭,讓她能夠得著。
她接過去,稍稍踮了腳給他擦頭髮,動作不熟練,力道也把握不好,時瑾的頭髮本就軟,被她擦得亂糟糟的。
“時瑾。”她停下動作,迎著時瑾的目光看他。
時瑾怕她累,抱著她坐在桌子上:“嗯?”
姜九笙喊了他,又不說話,鬆手,毛巾落在地上,她摟住他的的脖子,湊過去親他。
時瑾扶著她的腰,很細,他都不敢用力,低頭讓她在臉上啄,聲音沙啞又溫柔:“怎麼了,寶寶。”
她還是不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臉上親。
時瑾也不問,笑著讓她親。
等她親夠了,時瑾才抱她去了浴室,讓她洗澡,他們淋了雪,他怕她感冒,水聲剛響,徐青舶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時瑾看了一眼浴室門口,走去玄關接聽。
電話那邊,徐青舶迫不及待就脫口而出:“你串通我騙姜九笙,良心不會痛嗎?”
時瑾沒回他。
徐青舶繼續指控,最令人髮指的就是:“你居然還讓我跟姜九笙說什麼多陪你要給你安全感這種屁話!”
故意在姜九笙那裝可憐用苦肉計就算了,居然還藉此邀寵,真是太陰險了!
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時瑾對此不置一詞,只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我會給你轉賬。”
塑膠花兄弟情,全靠金錢維繫。
徐青舶好笑,非常硬氣地懟了一句:“我是那種為了錢出賣職業道德的庸醫嗎?”
時瑾想也沒想:“你是。”
徐青舶:“……”
時瑾語氣還出奇的平靜淡然,平鋪直敘地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且,你也沒有心理醫生從業資格證,談不上職業道德,”
徐青舶:“……”
他竟無言以對,時瑾這個人,最會拿捏別人軟處了,交友不慎啊!
言歸正傳:“你都跟姜九笙說了你在吃藥,要不你就順帶做個心理治療?”徐青舶旁敲側擊,心裡盤算著看能不能借姜九笙這把東風,治一治時瑾。
時瑾不由分說:“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還是固執己見。
徐青舶知道多說無益,猜想:“你不會用什麼維生素藥片來糊弄吧?”一時沒得到回答,他就又搬出了姜九笙,“你至少得把藥的形狀和用量告訴我啊,萬一以後姜九笙問起來,我也不會說漏嘴。”
片刻沉默後,時瑾說了一個英文藥名。
徐青舶知道,是耶魯剛出的人工複合型保健藥品,就知道是這樣!
徐青舶不開玩笑了,認真的:“時瑾,說正經的,我建議你接受治療。”
時瑾從容淡定:“我不認為我的行為有任何問題。”
徐青舶就事論事:“行為過激,有狂躁傾向。”甚至殺人犯法。
時瑾反問:“誘因呢?”
“姜九笙。”至少目前只有她。
“那就沒有問題,她是我愛的人,我為她發瘋都理所當然。”
和一個醫生講病理病因,註定沒有什麼結果,徐青舶甚至覺得,沒準時瑾自己都懂心理學,畢竟醫學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徐青舶很無力:“你不能這麼——”
時瑾打斷了:“也不需要治療,我喜歡這種誘因下的結果導向。”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徐青舶:“……”
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時瑾回了房間,姜九笙已經從浴室出來了,頭髮溼淋淋的:“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