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瑤變成這樣，主要原因在於她自己，怎能怪你？你的思想政治怎麼學的？主觀能動性那一節！”老人平復了心情後，又對她教育道。

林楊點著頭，扁著嘴看著寵著自己的老人。

“小滾呢？我記得，你們因為我鬧矛盾了，是不是？”姜爺爺的目光在病房裡逡巡，問。

提起他，林楊的心扯了扯。

“爺爺……他們說我是掃把星……我剋死了父母、外婆……您因為我變成這樣……”

“楊楊！你是想氣死你爺爺嗎？！”姜爺爺差點沒坐起來，激動道。

林楊垂著頭，知道他老人家為什麼生氣，“爺爺……真的，有時候我真是這麼想的，我怕我這禍害也把他給連累了……”

老人抬起手，手指不停地點著她，又是氣又是心疼，這孩子，因為從小成了孤兒，為人處世上，總處處為人著想。

“怕是你不跟小滾好了，才會真害了他！楊楊，別自以為是好麼？無論是爺爺還是小滾，你要給我們內心真正需要的東西，才是為我們好！爺爺喜歡的是，無論什麼環境下，都是自信獨立、積極向上的你！趕緊去找小滾去！大過年的，不要再鬧彆扭了！”老人語重心長地勸她道。

“爺爺，我想陪著你過年，像以前一樣，我明天再去找他……”他肯定是回家吃團圓飯去了吧，她到底還是沒那麼自信跟他家人一起過年的。

她的話音剛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離開好幾個小時的他，又來了，拎著一摞飯盒。

林楊連忙站起。

“姜爺爺，我帶餃子來了，都是家裡包的，不過，您老現在可不能吃！一旁看著我們吃吧！”他看著姜爺爺玩笑道，一臉笑意。

只能靠胃管輸入營養液的姜爺爺，聽說“餃子”二字便饞得咽口水了！

陸小滾開啟便當盒放在餐桌上。

“陸哥，你還是回家吃團圓飯吧！”林楊洗了把臉出來，看著他，輕聲道。

他沒說話，用帶來的醋和醬油，調著蘸料，還不肯理她。

林楊也沒敢再勸，坐下後他也坐下了，兩人一起吃餃子，他一直在和姜爺爺聊著，林楊聽著。

第一次，大年三十跟他和爺爺一起過……

她感動得很想哭，卻一直忍著。

“小滾，把楊楊送回去，今晚我不需要她陪護！她該回去好好睡個覺了！”見他們吃過餃子了，姜爺爺勸道。

“爺爺，我不回去！我還想陪您看《春晚》呢！”林楊又道。

“我不想看！睡覺了！”姜爺爺氣呼呼道，說完傲嬌地扭頭，閉上雙眼。

林楊：“……”她也是該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了。

跟護士站聯絡，請了護工看護一晚，她收拾了一堆要洗的衣物帶走。

東西早搬公寓了，她只能回那去，姜爺爺也知道這事。

出了醫院，她想朝地鐵站走，手臂猛地被他給扣住，拽著她去往醫院外的停車位，他給她開啟了那輛軍綠色Jeep副駕車門。

但，仍舊一句話沒說。

林楊上了車。

“陸哥，我住的是葉阿姨的公寓，在銀河灣！”他剛上車，她認真道。

他沒說話，也沒開導航，好像知道在哪。

同處一個車廂，也是第一次坐他開的車，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拿到駕照的。他不說話，顯得車廂裡氛圍很嚴肅，她甚至有點怕怕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還沒開始交往的時候……

他一定還生著她的氣吧？

——

公寓門開，她開了燈，換了拖鞋，他拎著她的包進去，沒換鞋，直接走去陽臺，掏出一根菸，開啟窗戶抽著。

她把髒衣服丟進了洗衣機，內.衣褲分開泡在盆裡後，去倒了水，準備給他一杯，卻見他進了書房，很久都沒出來。

她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居家服後，倒了一杯熱水，敲了書房的門，房門虛掩著，沒聽到他的回應，她走了進去。

他坐在旋轉座椅裡，手裡拿著一本書正看著，見她進來也沒抬眸。

“陸哥……”她放下水杯，看著他，輕聲地喊。

這也才注意到，他的頭髮比以前更短了，外套脫了，穿著毛衣。

他看書的時候，透著幾分儒雅氣質。

“什麼事？”他放下書，抬起頭，看著她，淡淡地問，語氣疏離。

“陸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