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根本就連猜都沒猜,直接開口問我:“你是為了何初雪來的吧?”
我嚇了一跳,心說難道是他搞的鬼?就長了個心眼兒,沒說話,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可他也沒說話,反而會一臉天真的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被他看得挺窘迫的,就硬生生扯開了話題,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揚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最近經常跟李璐潔一塊練音樂,想參加比賽,可何初雪偏偏覺得是張揚搶了她的朋友。
“那天何初雪到音樂教室找我,一把錢就甩在了我臉上,說我跟李璐潔在一起就是為了她的錢,還說給我錢,讓我別像個小白臉一樣整天就知道勾搭有錢人家的小姐。”
我一點兒都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因為在他說話的過程中,我幾乎已經把那種場景想象了出來,何初雪那副欠揍的嘴臉,實在是太常見了。
看何初雪誤會了,李璐潔也馬上上去解釋,可何初雪非但不聽,反而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兩個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罵了起來,張揚見拉不住,就去找老師,誰知老師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主兒,見兩個有錢人不好惹,就把氣全都撒在了張揚身上。
張揚上那所學校不容易,也就忍了下來。可李璐潔卻覺得自己對不起張揚,私下跟張揚道了歉,說自己放學以後就不去練琴了,她想跟何初雪解釋清楚。
所以那天晚上下了課,張揚根本就沒有見到何初雪,當然,也沒有見到李璐潔,至於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見面,那他就不知道了。
話說到這裡,這件事情也就幾乎明朗了,恐怕就是李璐潔受不了何初雪這樣蠻不講理,想給她點兒顏色看看,可是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來自湘西的養蠱的本事呢?
我最後還是又往張揚父親的房間裡看了一眼,那個男人還是沒有睡覺,躺在床上就好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只是半張著嘴巴,胸腔起起伏伏,似乎呼吸有點兒困難。
張揚把他的衣服洗完,跟我點了點頭,就進去問他父親想不想喝水,他父親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搖了搖頭,我只覺得是我耽誤了人家的生活,道了謝以後就走了,不過看張揚那樣子,他應該只知道何初雪和李璐潔鬧了矛盾,並不知道何初雪到底發生了什麼。
臨走時,我依舊能感受到一陣目光,從我的背後一路盯著我,知道走出了張家,我還是能感覺到身後的一陣惡寒。
我心說這張揚的老父親該不是在床上躺的時間太長了,想要報復社會吧?索性他沒法行動,不然,我總覺得他要拿刀砍我了。
回到何家,我就讓何老先生去查李璐潔,沒想到何老先生倒是效率挺高,早就查過了,連她祖上幾代都查過了,可是很遺憾,李家確實沒有人來自湘西,也沒有人接觸過這一方面的東西。
線索看起來已經斷了,可無論如何,還沒有見到李璐潔,我就不能這麼快下結論。
我藉著何初雪的名義,把李璐潔約在了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飲品店,我已經說過了,其實我的年紀跟他們差不多大,只是太早就輟學了,所以看起來顯得有些滄桑而已。為了讓李璐潔不那麼防備,我還特意打扮了一下。
李璐潔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姑娘,一見到我就甜甜的笑著,問我何初雪的病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上學。
我就問她,你們倆不是鬧矛盾了嗎?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說:“何初雪就是這樣,一副小孩子脾氣,沒關係的,我請她吃了這間店新上的冰淇淋,她立馬就沒事了!”
他們沒有喝飲料,所以,那蠱蟲是隨著冰激凌一塊吃下去的?可是這樣一來,要是在冰激凌上來以後再把蠱蟲放上去,不就太明顯了嗎?那可是隻蟲子啊……
我想不通,就叫來服務員,點了兩份李璐潔口中所說的新品冰淇淋,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冰淇淋。
過來點餐的是一個黝黑的中年婦女,個子不高,黑黑瘦瘦的,臉頰都有點兒陷下去,看起來有點兒跟這家飲品店的整體風格不相符。
不過,李璐潔好像對她並不陌生,而是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叫她高阿姨,還跟我解釋說,那天的新品就是高阿姨推薦給他們的。
不過,這服務員對我的態度倒不像是會給我推薦新品的樣子,果然,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性別歧視嗎?男女的待遇都不一樣?
這家店所謂的新品就是一種顏色有點兒黑的冰淇淋,據說是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上面還撒了一些巧克力碎屑,這樣一來,要藏一隻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