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一臉怨念的看著何老先生,怪他嚇壞了我,一邊拿出自己的檢驗報告,嘰裡咕嚕說了一通我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大概也看出我沒明白,何老先生重新坐下,跟我解釋道:“老李的意思就是,黃姐給我下的藥確實有毒性,但是,還不至於能影響我的夢境,尤其是,當這種藥與另外一種藥相混合的時候,還能減輕那種藥帶來的副作用。”
說實話,我對藥理可一點兒研究都沒有,三爺或許有,可他也沒有教過我啊。
我越聽越蒙,到最後幾乎到了呆滯的程度。
知道自己沒治了,我索性一擺手,說,您還是跟我說重點吧,這麼多藥名,我一個都沒聽過!
李大夫捋了捋鬍子,坐下,說,其實,黃姐以前也受過何老先生不少的恩惠,當然了,不漲工資這也是事實,但卻只是明面兒上的事實,主要還是害怕何家的其他人說閒話,但實際上,何老先生已經在偷偷資助黃姐的女兒上大學了。
那個時候,能考上大學可不容易,既然人家姑娘有這個能力,何老先生又怎麼會不支援呢。
所以,黃姐根本就沒有要害何老先生的動機。
我瞪大了眼睛,從椅子上猛地跳起來,問他們:“那昨天我讓您去檢驗,您回來就直接把黃姐給趕回家了?”
何老先生笑了笑,說,不這樣做,怎麼讓真正的小人露出馬腳呢?
原來,黃姐以前在藥房工作過,後來結婚生了個女兒,可丈夫不喜歡女兒,就跟著一個懷了兒子的小三跑了。
黃姐孤兒寡母,藥房也不要她了,還是何老先生見她可憐,收留在了家裡。
這樣說來,黃姐其實也有一定的醫學知識,那她到底為什麼要往何老先生的藥裡放毒呢?
我眯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就想通了,一拍大腿,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黃姐知道了那藥裡有什麼東西,所以,她就把這種藥放進去,中和藥性!”
何老先生和李大夫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可明明小何的藥方也沒有任何問題啊,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參與了這件事?
何老先生搖了搖頭,說,沒有第三個人了,而且,真正讓他噩夢纏身的也不是那個藥方裡的藥。
黃姐被趕走了以後,李大夫又去過黃姐家裡,黃姐說,她在廚房做飯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過一次小何煎藥,不過,除了放進去從藥房抓回來的藥,她看見小何好像又往裡加了什麼東西。
幾次以後,黃姐開始產生了好奇,就問小何,誰知小何神情緊張,哆哆嗦嗦的說是何老先生怕苦,他給加點兒糖進去。
可黃姐以前就是在藥房工作的,煎藥的工作自然也沒少做,她當然知道,那麼多味藥混在一起煎出來,又濃又苦,放多少糖都不管用,所以,一般情況下,要是真有怕苦的人喝藥,都是捏著鼻子喝完了以後再漱漱口,或者吃塊糖。
不過,黃姐長了個心眼,並沒有提出自己的質疑,而是偷偷地觀察著小何。
有一次,小何煎藥走了以後,黃姐就發現他在火爐邊掉出來了一些黃色的粉末,這不是草藥裡面應該有的,所以,黃姐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他又往藥裡面加的東西了。
黃姐經驗豐富,幾乎一聞就聞出來了,那是致幻的毒藥,不過,能在何家工作的人,先不說本事都過於常人,心思也是十分的縝密,所以,她誰都沒說,而是自己偷偷配了與之相剋的藥物,也加在了何老先生的藥裡。
李大夫分析說,恐怕是黃姐一開始沒有掌握好用量,所以還是導致何老先生連續幾個晚上噩夢纏身,可到了後來,也就是我來了的那幾天,情況確實有了好轉。
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怪我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似的,我尷尬地笑了笑,說,我這不是幫你們找到兇手了嘛!
果然,過了一會兒,幾個大漢把小何架了進來,用繩子綁在了椅子上。
小何哭喪著臉,不住地點頭,說對不起何老先生。
小何說,他也是被逼的。大約半個月之前,有個男人忽然出現在他家裡,把他媳婦兒和兒子一塊給綁走了,讓小何給何老先生下藥,只要按照他說的做,一個月後就會放人。
小何怕自己的媳婦兒和兒子受折磨,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不過,他倒是沒想過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做。
我問小何還記不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小何歪著頭想了想,說了個大致的模樣,再往下就是一陣痛哭流涕,讓我們救救他的媳婦兒和兒子。
按照小何的描述,那人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