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聽我這樣問,發出了一聲疑問,酒都沒喝又放下了,問我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對吧?因為三爺把他的東西藏在了山裡,我過來找,不過,現在估計已經被賀雲虎帶走了……可是,既然你們兩個隔得這麼近,難道就沒有見一次?”
老頭兒把筷子敲在桌子上,噠噠作響,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見過。”
臥槽,果然,到底是師兄弟,肯定不能說斷了聯絡就斷了聯絡,那這老頭兒肯定知道三爺藏東西的地方!最起碼,提示應該是有的!
可是,我還沒開口問呢,老頭兒就繼續說話了,語氣中竟然忽然染上了一層悲傷:“見過是見過,不過,不是你說的藏什麼東西,就在前幾天,老三忽然就給我託夢了,說是他有個徒弟,最近遇上了麻煩,可能很快就得我伸把手了。”
老頭兒說,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三爺已經去世的訊息,那天晚上的夢醒了以後,他就立刻給三爺做了個牌位,供在了房間裡。
我說呢,三爺的牌位有些粗糙,我摸著甚至覺得有些扎手,不過,做工還是過得去的,至少不是敷衍了事。
可是這麼說來,三爺和老頭兒根本就互相不知道彼此曾經就離對方那麼近,也就是說,三爺不知道自己的師弟就藏在這座山上,所以,他來藏東西的時候,估計藏完也就走了。
而老頭兒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座山的,所以,三爺來的時候,或許他還沒來,當然,也可能已經在這兒生活了很久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師兄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想了想,覺得這世界可真奇妙,想遇見的人遇不上,不想遇見的人,陰魂不散。
吃飽喝足了以後,老頭兒的話也差不多說完了,酒過三巡,就有點兒迷糊,不過,因為看不見了,自己也不知道,還是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被老頭兒給扶住了。
老頭兒明明剛剛喝了那麼多,也說了那麼多,卻偏偏跟沒事兒人一樣,走路還是健步如飛,我歪歪扭扭的步子差點兒就跟不上他。
不過,他這回沒讓我自己走,他說,我本來就笨,要是今晚還讓我自己走,估計他的草藥就活不到明天了。
老頭兒把我扶回房間,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好像還嘆了口氣,不過,我那時候喝的太多了,太醉了,就沒管,睡了。
可是,我彷彿才剛剛睡著,就看見了三爺,不,那不一定是三爺,那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小平頭,黑色的頭髮,揹著一個小包袱,大步朝前走,三爺的前面,是一片一片的綠蔭,很多樹,成片成片的樹。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不到那人的臉,自然也就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可我就是覺得,那是三爺。
我跟在三爺身後,看著三爺進山,又鑽進洞裡,在網狀的洞穴裡鑽來鑽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都迷糊了,三爺卻清醒的很。
後來,他從洞裡鑽出來,就忽然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我還沒來得及叫住三爺,他竟然揹著自己的小包袱,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河裡。
我還從來都不知道三爺水性這麼好,他在河裡遊啊遊,越沉越底,到最後,我竟然看不到他了。
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渾,我就像被什麼給矇住了心智一樣,竟然跟著三爺一起,一個猛子也扎進了河裡。
我在河裡有些嗆水,難受,我死命憋著,不知道遊了多久,終於,我好像看到了一條大魚。
我還從來都沒覺得這條河這麼深呢,彷彿怎麼下沉都沉不到底,鬼使神差的,我明明要去找三爺,卻偏偏跟著那條大魚一路往下游,。
後來,漸漸到了水底,我看到水底都是細碎的沙子,還有石頭,那條大魚竟然落到了沙子上,站起來了。
等我走近了,這才一拍腦門兒,罵自己蠢貨,這條大魚竟然就是三爺。
三爺緊了緊身上的包袱,光著腳就往前走,就好像走在平地上一樣,我也學著三爺的樣子,往前走。
可是,我不知道三爺是在閉氣,還是本身就可以在水裡呼吸,他竟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可是我快不行了,我快被自己給憋死了。
跟了一會兒,水裡就漸漸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很大,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大,可能得有十米以上的高度,寬度麼,太模糊了,我沒什麼概念。
三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跟蹤似的,竟然警惕地向後看了好幾眼,我驚訝的發現,三爺的嘴巴竟然是張著的,也許是剛剛下潛廢了太多的力氣,他竟然還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