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如果剛剛我沒有多長個心眼兒使用陰陽眼,而是跟著他們糊里糊塗的萬千走,那我們三個豈不就為了摘那多根本就不存在的花而掉下懸崖了?
現在,他們兩個也都清醒了過來,終於不再犯渾,而是一個一個揉著腦袋,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問我他們剛剛是怎麼了。
看樣子,也沒有別的解釋了,這附近應該是有什麼能致幻的東西,當然,不一定是某種植物,也有可能是某種超自然的力量。
我們腳下的懸崖很陡,幾乎寸草不生,我用腳在地上摩擦了幾下,發現這差不多就是個石頭懸崖,然後上面經過日積月累,積攢了一些土。不過,土層還是太薄,根本就沒有積攢到能長草的厚度。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探了探身子,發現這懸崖上面雖然沒有草,可在峭壁上到還長著一些,甚至再往下一些,還有一棵嶙峋的樹從石頭縫裡長了出來。
我記得以前三爺很喜歡木頭,跟我說過有一種植物叫崖柏,這種柏樹就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當然,既然是懸崖峭壁上,那數量自然不會多,存活率也不高,所以,這種木材的價格非常貴。
我在山裡住久了,一般的樹也都能叫上名字,看樣子,這倒是棵不錯的崖柏。
我眯著眼睛又往下看了看,心說不對啊,這裡就一些雜草,一棵樹,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我們產生了幻覺呢?
說實話,我這麼執拗的非在懸崖上彎著腰往下看,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又撞鬼了而已。畢竟這一路上,我幾乎把我一輩子撞鬼的狗屎運都給用完了。
可是看來看去,好像不得不相信,我們真的遇到了我最不希望遇到的情況。
我轉身回來,正想尋找一下到底是哪來的小鬼捉弄我們,可一回頭之間,我忽然瞥見了一抹紅色,我心說,難道我又出現了幻覺?可是,我現在明明用的是陰陽眼,不應該啊,一般的幻覺不可能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於是,我又往下探了探頭,因為剛剛的轉身,我往旁邊走了兩步,所以這次低頭的角度跟剛剛有些不同,可正因為如此,我忽然就看到了一朵血紅色的花,跟我們剛剛在幻覺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一陣驚喜,原來還真有這朵花,只不過,這花沒有長在山頂上,而是長在了半山腰的峭壁上。
我一拍大腿,下定了決心,也不管到底危不危險了,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朵花嗎!
我伸手跟高明輝要繩子,我記得他包裡應該放了一根登山繩。可高明輝搖了搖頭,表情嚴肅,說,他不能看著我去送死。
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能夠找到這朵花,我真的很開心,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這很危險,只不過,這種對危險的警覺性已經幾乎完全被那種興奮感碾壓下去了。
高明輝義正言辭的問我:“你知道我們剛剛為什麼產生幻覺嗎?你知道我為什麼跟瘋了一樣的想去摘那朵花嗎?我看得出來,你很想要這朵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你好像就是為了這東西而來的,可是我不一樣,我現在清醒的很,所以,我對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我現在根本就不想要這朵花!”
我明白高明輝的意思,他想說,剛剛導致我們產生幻覺差點兒自己把自己送進閻羅殿的正是這朵花,而我現在想去採,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幾乎可以說就是去送死。
何初雪在旁邊聽著,也是一臉的焦急,上來就抱住了我的胳膊,一臉的哭腔,說:“賀雲蜚,我不讓你去,你別去,你會死的!”
我看到高明輝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明的意味,知道他又要開始吃醋了,就鬆開何初雪,一把攬過高明輝往旁邊走了幾步,戲謔的說道:“我死了不正好嗎,這樣你把何初雪帶出去,她一激動,說不定就把你當大英雄,愛上你了!”
高明輝沒說話,還是黑著臉,一把甩開了我的手,走了回去,然後才開口,說繩子太重了,他早就扔了,如果我實在是想下去,就自己想辦法。
沒有繩子……
一想到繩子,我忽然就想起了一個東西——幫謝琳屍體的藤條!那根藤條可有五米多長呢,可一點兒都不比一根繩子短。
我一拍手,也沒時間解釋,就往回跑,知道何初雪喊我我才想起來,讓他們在原地等我,不要亂跑。
剛剛往前走,因為中了招,動作很慢,可其實這段距離並不長,我一下來了精神,跑起來更快,也就十幾分鍾,我就跑了個來回。
高明輝看到這根藤蔓,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